池聿微頓,繼而頷首。
目視面前的姑娘轉身,而後腳步不太穩地往外走,他輕皺了下眉頭,叫住她:“林頌安。”
林頌安茫然的回頭,眼神不太聚焦:“嗯?”
在心裡嘆了口氣,池聿道:“你先坐,我一會送你回去。”
“不用的,”林頌安說,“你去忙吧。”
“還認得路?”
“當然了,就五百米。”
“……”
四目相對間,林頌安竟莫名生出一股心虛。
其實她路痴這毛病是從小到大的,只不過平日裡活動範圍小,大多時候也是打車或者坐公交地鐵出門,倒沒多大影響。
最近僅有的因為這小毛病犯糗的一次,還是在上次去寵物醫院找池聿的時候。
“大桔是最後一位,”不知道是不是林頌安的錯覺,她覺得池聿語氣輕到像是在哄她,嗓音又低又沉,“我很快,你等一小會,可以麼?”
後知後覺的酒勁從體內上來,暈乎乎的。林頌安不受控地點點腦袋,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池聿安排在了大廳角落的長椅上。
池聿沒有騙她,做完大桔的體檢後,他很快就出來了。
男人此時已經脫了工作時的白大褂,換上一身黑色的大衣,甫一走到大廳,看見林頌安乖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搭著膝蓋,目光直視遠方發呆。
靜靜凝視片刻,池聿忽然憶起,那晚在得知沈澈死訊後趕到醫院的她,也是這麼不吵不鬧地坐在醫院的長椅上。
讓人猜不到在想什麼。
“我好了,”他走過去,“走吧。”
“哦好。”
林頌安重新起身,過於硌腳高跟鞋已經讓她很難受了,但她仍舊強撐著。
剛才著急回來,池聿帶她走的是小路,繞過那片人工樹林,直線穿梭。但樹林裡環境實在差,如今送她回去,男人便往開闊的路上引了。
郊野忽然有風起,池聿又聞到那股淡淡的甜酒味,他側目看向身旁的姑娘,打破寧靜:“喝酒了?”
“嗯,”林頌安應著,“一點點。”
“喝的哪種?”
“應該是香檳。”
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共處一個空間了,但這次不知為何,林頌安竟感到些許彆扭,注意力難以專注的時候通常會胡思亂想,思緒飄蕩間,鞋底不妨踩到一塊碎石。
順勢的,腳一扭,失去重心摔在地上。
“嘶——”
腳腕處傳來明顯的刺痛,林頌安下意識用沾了泥土的雙手捂住受傷的地方,眼尾發紅。
身前很快籠罩而下一抹陰影,再次抬眸時,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