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伍天舒一門心思都撲在局長身上的時候,他忽視瞭如花。
〃當西門慶跟潘金蓮通姦的時候,西門慶的老婆勾搭上了武松。〃老董曾經這樣說,這是他研究《水滸傳》的又一成果。
伍天舒現在知道,老董的研究成果是有現實意義的。
當你丟了錢的時候,你會是什麼反應?
有賊了。
可是當你存摺上的錢丟了的時候,你會是什麼反應?
有家賊了。
伍天舒的存摺上少了錢,而家裡只有兩人。伍天舒本人不是家賊,所以,他判定家賊就是如花。
一個偶然的機會,伍天舒想起該給老爹寄錢了,於是他拿出家裡的存摺。這個時候,他發現存摺上少了一千塊錢。那不是一個小數目啊!毫無疑問,那是如花取的,可是家裡最近沒有買過什麼值這麼多錢的東西,而如花也沒有告訴他她要取錢。
發生了什麼?
通常,就像中國電影一樣,觀眾認為發生了什麼,就一定發生了什麼。
“是我取的。”如花說得大義凜然,甚至還有一點昂首挺胸,似乎她是《紅巖》裡的江姐。
“取就取了,幹什麼用了?”伍天舒儘量平和地問。
“借人了。”
“借給誰了?”
“不用你管,反正人家會還。他不還,我也會還。”
“既然會還,告訴我有什麼不可以?”
“告訴你就告訴你,借給小泉了。”
“小泉?”伍天舒給瞭如花一巴掌,他就猜到是借給小泉了。
每個人都不會同意她把錢借給小泉的,因為小泉是日本首相。但是,這個小泉不是日本首相小泉,而是強姦犯小泉。
小泉,就是如花的前夫。這個強姦犯上個月被放出來了,第二天就來找如花借錢。
“你為什麼借錢給這個強姦犯?他對你的傷害還不夠嗎?”伍天舒怒吼道。小小的屋子已經盛不下他的憤怒,瓦似乎在房頂跳舞。
“嗚嗚嗚嗚。”如花被打懵了,再也不扮江姐,開始扮可憐。
“說!”伍天舒出離憤怒了,他的錢卻被她拿去給一個強姦犯。
“嗚嗚嗚嗚,我……我是看他可憐啊,他剛出監獄,什麼也沒有,連一身衣服都買不起。”如花好像還挺委屈。
“買不起衣服,他是光屁股來找你的?那是他活該,是報應!他沒衣服穿,幹你鳥事?他是你什麼人?我一年到頭就那麼兩身衣服,你怎麼就不管?你以為你是誰?雷鋒啊?菩薩啊?”伍天舒怒斥道。他心情本來就不好。
“可是,他來借錢,我也不好意思不借給他。”如花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放屁!你現在就去給我要回來,快去!”伍天舒暴喝一聲。
如花嚇了一跳,灰溜溜地出去了。
“老子還沒當西門慶呢,你就想當潘金蓮了?”伍天舒憤憤地想。
如花終於還是沒有能夠把錢要回來。
伍天舒還會時常想起陳祖文來,他已經很久不去看望師父了,不知道師父的鞋攤還在不在,想來還應該在的。
陳祖文曾經說過古代有御用文人,這伍天舒知道,而且比陳祖文知道的還要多,譬如宋玉、司馬相如、揚雄一類的文人都屬於御用文人。
陳祖文又說古代還有御用棋人,就是專門陪皇帝下棋的。“那專門陪皇帝養鳥的,是不是叫御用鳥人?”伍天舒開玩笑說。
“你說對了,御用文人和御用棋人統稱御用鳥人。”陳祖文說。伍天舒知道他嫉妒了,因為他當不上御用鳥人。
“你知道怎樣陪皇帝下棋,皇帝才會高興嗎?”陳祖文問。看來他對於野史有些研究。
“讓皇帝贏你。”伍天舒說得不是很有信心。
“錯了,我給你講一個御用棋人的故事吧。”
19
“撓癢癢理論”絕不僅僅適用於撓癢癢,同樣不僅僅適用於下棋,推而廣之,它適用於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
譬如,打網球。
如果說我跟上一任局長下棋很傻的話,那我是大傻子;但是,如果跟現任局長打網球也犯同樣的錯誤的話,那我就是二傻子。
我不是二傻子,我是受過正常高等教育的人。有人說碩士和博士屬於“非正常高等教育的受害者”。
跟局長打網球需要講究技術和藝術,通常是這樣的:底線球要喂到正手,短球適當喂一些反手。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