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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部分

?這女人說出的話,怎能這麼荒唐可笑?說得好像讓他出生不過是其對他的一份施捨!

她讓他承受的一切,因為她給予他生命的這份恩惠,無論是苦是甜,他都應該理所當然地承受?原來,他就是這麼一個可悲的存在,沒人真正將他當人看,沒人捨得施捨溫暖給他,沒人願意用一顆純粹的心來愛他!

因為,他由始至終都是一場陰謀中的工具!無論他如何掙扎,他都無法逃開這些人對他張開的大網,任由她們操控利用!

“雲姐姐,你別這樣,他畢竟是你惟一的孩子。”他爹爹似乎怕他跟那女人鬧掰,還是純粹為了將戲演全,主動站出為他求情。

在那女人看不見的角度,他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其中盡是警告,毫無“父子”情誼。

他如今終於明白了!

就算這個男子心中的善念已經被這宮闈內的汙濁黑暗完全腐蝕,也總歸留有身為人最原始最本初的情感吧?!可為何他明明是與他血脈相連的骨肉,他對他卻完全沒有身為人父的慈父之心?就算一星半點,也未曾有過!

因為他與他是之間沒有任何牽連的兩個個體,所以,他怎會憐惜他?怎會捨得施捨父愛給他?

亦或是,他根本沒有父愛這種情感,因為他從未當過爹爹,從未體會身為人父的心情,又怎會擁有父愛這麼珍貴的情感?

突然,他好想知道一件事,看向冷冷地地俯視著他的女人,“孃親,我親生爹爹還在麼?”

明明在喚女人‘孃親’,他卻感覺由衷的虛無,沒有一點親切感,眼前這個女人對他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一個與他血脈相連的陌生人,再無其他意義。

而他的親生爹爹未出現,讓他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心想那個將他生養出來的男子是否會不同,是否出於無奈才將他送走。

畢竟,在這世間,男子的地位永遠都是卑微渺茫的,若嫁了人,妻主能恣意操控他以後的幸福,以及他的骨肉。

更何況剛才聽這個女人說,他爹爹是其一個小侍,那就更沒有地位和權利了,他甚至怕,那個將他生養出來的男子已經成一堆冰冷的屍骨,他再無機會奢望。

女人聽得他的問話,眸光微閃,猶豫了一會,才說,“在的。”

說完,她極快地瞥了眼他爹爹,似乎在觀察他爹爹的反應,而他爹爹面上並未流露出其他情緒,她見了,眸中閃過一抹失落。

“能讓我見見他麼?”他當時將心中的最後一份期盼都寄託在了他那親生爹爹身上,並未在意兩人之間異常的互動。

“他在山莊,身子一直不爽,不便舟車勞頓。”女人這麼說,明顯拒絕了他的請求,也令他漸漸清醒,不再奢望那些他此生都不可能擁有的東西。

他這輩子,註定孤苦蒼白。

他斂下心神,跪至那女人腳邊,主動退一步,認錯,“孃親,剛才是軒兒太沖動,才會衝撞了孃親,希望孃親不怪。”

他此時才發現,這個女人出現得蹊蹺,這裡是母皇的寢宮,著女人怎會暢通無助地進來這裡?還有,他母皇呢?

如今雖已知道母皇不是他的親生孃親,但這十幾年的情感豈是說抹去就能抹去的?

母皇對他雖冷漠,但對他,應有幾分由衷的母愛,依稀記得,他小時候在學堂讀書的時候,母皇遠遠地看過他。

以前他不明白,甚至怨過、恨過,可如今,他開始漸漸明白母皇的心情。

母皇這些年,怕不好過。心愛的男子與她天人永隔,而爹爹,也就是她的枕邊人偏偏是害死那個男子的罪魁禍首之一,可正因為自己的關係,她沒有對他爹爹動手,十幾年了,這份隱忍,何其沉重?!

突然覺得對不起母皇,即使不是他所願,但他的確由始至終都欺騙了她,還有他爹爹,由始至終都在用他欺騙她的感情。

她的孩子,從來只有一個,就是塵兒,可因為他爹爹這些人貪婪的慾念,從小就流落在宮闈之外,今年才回來。

怪不得她對塵兒的偏愛會這麼明顯,因為積攢了十幾年的情感,如今才尋到一個可以釋放的點,怎能不強烈?怎能不熱忱?

“起來吧,軒兒。”女人見他如此識相,願意主動找臺階下,豈會有繼續為難之理?不僅主動扶他坐回軟榻上,還拂了拂他耳畔凌亂的發,應是沒了怒氣。

一旁的爹爹欣慰地笑了笑,安靜地做著一個旁觀者。

“孃親,跟我說說吧,你們的計劃。”他故作意味深長地看著女人,表現出一副精明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