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人也被他砍翻了一半。本來這是好現象,問題是這七八個匈奴軍士不是越殺越少,而是越殺越多,他砍翻了四個,反而陷入了十一二個人的圍攻中。
李敢一聲怒吼,一邊向軍營後方的楓林靠近,一邊奮力拼殺。
被匈奴人包圍的他,如同一直受傷的豹子,怒吼著揮動著手中的長刀。此時,他的內心已經被焦急的情緒包圍,還帶著些絕望。揮刀的手也有著輕微的顫抖。
當身上捱了第三刀的時候,李敢焦躁的心境忽然平靜下來。他彷彿看到了跟著自己衝出來的三五十個部署,看到了他們最後一個個倒在匈奴人的亂箭下的場景。
那時。
到最後,不到三十人的騎兵小隊被兩百多匈奴騎兵包圍,匈奴人不給他們衝鋒的機會,也不給他們近身的機會,鐵箭便如雨幕一般,不停的傾斜而下!
他們想拼命,但是他們沒有拼命的機會。
一隊騎兵就這樣死在亂箭之下。
李敢猶記得軍士們不幹的怒吼,聞者痛心。
他本身也重了一箭,摔落馬下。
當他倒在草地上時,他看到了註定他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場景。幾十個部署盡數躺在地上,被鐵箭插成了刺蝟。
那一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次的行動是多麼衝動。
“我給你們報仇!”李敢眼淚和鮮血夾雜在一起,混在臉上,長刀狠狠捅進面前一個匈奴軍士的小腹,然後將他踹開,回頭擋下從背後砍來的長刀,順勢上撩,在他的胸前帶下一片血肉,“李麻子,這個是你的!”
“王大錘,這個是你的份!”李敢一刀將身旁的匈奴軍士的腦袋削下來,怒吼著,帶著哭腔。
“小馬,這是你的!”
“狗蛋,這個是你的!”
“青皮,我為你報仇了!”
“……”
一個尚未及冠的少年,絲毫不在意落在自己身上的長刀,每受一刀,他的身體只是趔趄一下,然後就一刀砍回去。
每殺一人,他便要怒吼一聲,喊出一個人名。
被十來人圍著的少年,在人群中來回砍與被砍,鮮血撒了一地,純白的軍帳被塗上刺眼的鮮紅。
“殺!”李敢砍翻最後一個匈奴軍士,身體猛地一歪,已經被人踹翻在地上,接著,幾把長刀同時向他劈來!
李敢盯著那幾把劈來的長刀,卻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要死了麼?
像我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兄弟們,我來陪你們了!
隨後,一陣慘叫聲響起,炙熱的鮮血撒了李敢一身,斷臂,腦袋,沖天而起。
好快的刀,好狠的手法!
李敢如是想到。
接著,他便感覺身體一輕,自己竟然被人扛了起來。
“放開我,我還能戰鬥!”李敢嘶吼道。
那人毫不猶豫將他放下,大概是方才還沒想到李敢還能動。
順手將衝到身前的一個匈奴軍士砍翻,李敢便被場中一個矯健的身影吸引了視線。
十幾個匈奴軍士在他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般,他來去如風,刀過不留痕,隨著他身形的跳躍移動,刀光在月色下格外耀眼,他身影所到之處,一道道鮮血花一般爆開。
五步殺一人。
如入無人之境。
李敢一時看的有些呆了。這一幕,恐怕他今生都無法忘卻。而此刻,他也終於認識到並且肯承認,自己與那個人到底有著怎樣的差距。
各方面的差距。
“走!”柳木見李敢還愣在那裡,一把抓住他就跑。
十幾個匈奴瞬間被秦城和柳木等人放倒,趁著第二波匈奴人還未趕到,眾人迅速向楓林邊跑去。
出了軍營,秦城回頭看去,隱隱看見伊雪兒正走了出來。
“為防有伏兵,小股追兵退回來,集合人馬去追!”伊雪兒下令道。
“少將軍,你怎麼樣?”柳木見李敢已經吐了幾口血,問道。
“無妨。”李敢擺了擺手,速度卻不可避免放緩了下來。
“匈奴人的騎兵追出來了!”一名親兵軍士大聲報告道。
眾人回頭一看,果然看見一大隊匈奴騎兵已經從軍營追了出來。
“還看什麼看,跑啊!”秦城和一名親兵架起李敢狂奔,跑得比兔子都快。
李敢被架著,本想勸眾人把他放下來,但是考慮到自己奔行的確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