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鎮。”北墨凌眼中一喜,他喜歡涼性的食物,甄月自然清楚,能輕易勾起他的興趣,也在意料之中。
只見男子走向長廊不遠處的石桌,挑眉道:“端來吧。”
“坊主……。”滕簡還未說完,便被主上鋒銳的眼神瞬間驚駭的說不出話來,只能跟在身後一起走向石桌。
甄月斂去笑意,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來到石桌。輕巧的開啟兩層的食盒。一盒裝著冒寒氣的冰塊,一盒裝著寒碎冰的雪梨,清淡的梨香混著舒爽的水汽飄散開來,鼻尖吸入。肺腑清爽。讓人的精神也好了許多。九月的時節,吃冰有些涼,只是對於這個男人。涼氣的吸入是不分時節的。
甄月將冰冷的雪梨端到他面前,靜靜候在一邊。
“你不吃?”北墨凌勾了勾唇角,望向她。
“屬下怕涼。”
簡而言之,這冰鎮雪梨是專門做給他吃的,北墨凌自作主張的分析出這個原由,舒展眉眼,將邀請滕簡一起用食的想法瞬間拍散,好看的手指舀了一湯送入唇內,清冽可口,不甜不膩,恰到火候,覺得好吃極了,平日清冷的面色也柔和不少。
滕簡暗自喟嘆一聲,對主子的行徑已經見怪不怪了。
甄月微微掃了一眼天色,表面看平靜如水,實則膽戰心驚,看時候他應該早已潛入了麒麟殿。
哈赤斯的公主一直被關押在尚律閣,戒備森嚴,無懈可擊,若不是坊主提審哈赤斯的公主,根本就不可能讓甄月抓到這個難得的縫隙。
仇晟根據甄月提供的崗哨佈局圖,輕易的就進入了麒麟殿,隱在殿內的雕龍圍屏後,大殿空曠,落針可聞,輕微的開門聲都能被無限的擴大,在寂靜的室內顯得沉重詭異。
侍衛將提審的犯人帶入殿內,冷冷道:“好生待著,坊主片刻就會到。”聲音剛落,便退了出去,緊接著便是關門的咯吱聲傳來。
哈赤斯的公主依舊是被捕時穿的服裝,上面的百翼圖早已蒙上灰色,顯得骯髒凌亂,香嬌玉嫩的臉頰灰塵垢面,可想而知許久未清洗,平常女子只怕早就抽泣厭惡,細觀此女子面色平靜,看似柔弱,卻隱隱約約有一股狠勁。
女子跪在大殿中央,垂著眉眼閉目養神,剛聽到細微的腳步聲,渾身一顫,急忙睜眼,不知何時面前出現一個人,入目是凌雲繡紋的湛青衣袍,女子雙眼緩緩上移,男子顏如冠玉,俊逸出塵,尤其是一雙眼睛,如烏黑的瑪瑙,宛若黑夜中的鷹,薄薄的嘴唇微微揚起,不經讓人心撲通一下。
女子起初是震驚,沒想到殿內會有人,原先以為是麒麟坊坊主,誰知並不是,心中不免疑惑,但直覺告訴她,此人絕非善類,再細看之下,女子面色大驚,顯然是認出他了。
“是你?”聲音溫細,因為被關押許久,許少見到陽光,有一絲黯啞。
仇晟蹲下身姿,與她平視,緩緩道:“是我。”
女子頓時垂下面容,許是想到此時姿容不堪,有些羞澀跟難堪,悶悶道:“你明明是麒麟坊的人,在百香谷為何殺同門而救我?”
“你離開哈赤斯前往東郯,自然不能讓你死。”
女子聰慧,瞬間聽出端倪,猛地抬頭,清亮的雙眼射出精光,語氣卻不顯露驚喜:“你是東郯的人?”
女子見他點了點頭,眸色一閃,謹慎道:“我為何要信你?”
仇晟淡然一笑,眉目如畫,從腰間扯下流光璃玉,晶瑩的翠綠在琉璃瓦的折射下,炫目耀眼,渲染在男子的指尖,越發顯得男子雅貴。
“流光璃玉。”女子聲線突然提高,黯啞中帶著詫異驚喜,猛地望向男子漆黑瞳孔,凝神道:“你果真是東郯的人。”
仇晟收起玉佩,眼神微斂,問道:“魯公秘錄呢?”
女子突然一笑:“不知你們何時救我出去?我與太子有婚約,自然會將魯公秘錄作為嫁妝一併入東郯,若是不將我救出去,這場婚約也就無法實施,自然,隨行的嫁妝也就煙消雲散。”
“你威脅我?”仇晟見女子姿態柔弱,卻眼芒乍寒,“看不出來公主竟也是如此聰慧之人,卻又愚蠢至極,你現在已經是麒麟坊的砧板魚肉,竟然還與我討價還價,東郯救你,必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魯公秘錄根本就不在你身上,若是不救你,以太子之力自然會順藤找尋秘錄,所以我勸你最好識時務。”
女子緩緩皺起眉頭,定定看著他,不怒反笑:“你以為哈赤斯是野蠻愚蠢的民族?會讓你們找到魯公秘錄?既然哈赤斯同意聯姻,自然是做了萬全之策,你們只能救我,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