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兄弟,他們每日早晨在這裡隨父親習武,下午則自行練習,此時沈銘鍇不在,隨意玩鬧應該也不會闖禍。
暮田田往小飛機的機頭呵了口氣,嗖地往沈寂涯一飛。這可是她苦心研製幾日得出來的飛行效果最好的一隻紙飛機,當即就平平穩穩地向著目標滑翔而去。
她卻忘了,此時沈寂涯固然還是小菜鳥一隻,十八歲的沈滄嶺卻已經很不簡單了。他一聽見空氣中有異響襲來,未及回身便反手一抄,登時將那架紙飛機接在手中,舉到眼前一看,不由一愣。
暮田田自己乖乖舉手:“滄嶺哥哥,是我……”
兄弟倆舉頭望來,一詫之後,不禁各自莞然,沈滄嶺臉上笑意尤深:“映泉,你在那裡做什麼?這又是什麼東西?”
暮田田蹲在樹枝上畫圈圈:“這是小飛機,我自己疊的。”
說完之後,突然醒悟過來,這是很值得自豪的事情啊,我不是來顯擺來的嗎?幹嘛這麼心虛的樣子?
這麼一想,她趕緊抬臉往沈寂涯示威地瞪了一眼,吐吐舌頭。
沈寂涯牛氣哄哄地撇撇嘴,然而低頭再看沈滄嶺手中那隻小飛機,到底是男孩子,這東西對他脾性多了,他馬上就露出滿眼欣羨的神情來。
沈滄嶺到底年長,不像他們倆那麼缺心眼兒:“小飛雞?哈!映泉,雞哪裡會飛?該叫小飛鳥才對!”
一旁的沈寂涯也故意挑起了刺兒:“哼,這既不像雞,也不像鳥,除了能飛上幾尺之外,有何好處?再說了,這也太容易疊了吧!”
他嫌棄地將小飛機接過來,翻來倒去地看了一遍,對暮田田藐視他智商的做法表示憤怒。
可他這麼一翻過來,就發現箇中奧妙了。只見小飛機的兩隻翅膀底下,一邊寫著一句“你才是小笨蛋”,另一邊寫著一行“你才是小傻瓜”。
他登時捧腹大笑起來。
暮田田氣壞了,橫眉立目地指著他就叫起了陣:“哼!不服是不是?我還有更厲害的呢,有種你出來,咱們見分曉去!”
沈寂涯不料她竟然說出“有種”這等粗俗之語,一呆之後登時笑煞:“有種?我當然有種啦,你一個小女娃,沒種的是你才對!”
一邊說著,他就一邊舉步奔向院門。沈滄嶺原本有心阻攔,叫了一聲“寂涯”之後,倒又改了主意,跟了出來。
暮田田也乾脆利落地從樹上跳了下來。沈滄嶺剛跨出院門就一眼看見,怕她摔著,著急地飛身撲來伸臂去接,她便正正地落在了他的懷裡。
暮田田這下臉紅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全身僵硬,連趕快掙脫跳下來都不會了:“滄、滄嶺哥哥,其實……不用的……”
沈滄嶺抱著她,臉也正紅著,沈寂涯已經颳著臉嘻笑著湊上來:“羞也不羞?小姑娘一個,居然野小子一般爬高就低!”
跟沈寂涯一較勁,暮田田就忘了害羞呀緊張什麼的了,當即元神回體,三下五除二從沈滄嶺懷中掙出來,叉著腰跟他鬥嘴:“爬高就低算什麼?我還上房揭瓦呢!”
沈寂涯“切”地啐了她一口,腦袋一揚:“你說要跟我見分曉,怎麼個見分曉法?”
暮田田這才想起來,“哦”了一聲,掏出懷裡的小紙船:“你看!”
沈寂涯果然興味十足:“小船?!”
暮田田得意洋洋地用力點頭:“沒錯!真的能在水上漂起來的哦!不信你弄盆水來,咱們一試便知!”
沈寂涯眼珠子一轉:“弄盆水乾嘛呀?直接上河邊去多好!”
暮田田樂得跳了起來:“真的嗎?附近有河嗎?咱們可以去嗎?”
沈寂涯大話說完才想起來,連忙收聲,望向沈滄嶺。
暮田田頓時明白了:沈府是有門禁的啊!
她也望向沈滄嶺,哀求地嘟囔著:“滄嶺哥哥,可以嗎?可不可以嘛?可以的吧?一定可以的吧?是吧滄嶺哥哥?你最好了,你最厲害了,一定可以的!”
沈滄嶺本來一臉堅決的“不可以”,被暮田田這幾句磨完全抹煞了。他換上一臉無奈,嗔道:“真拿你們沒辦法!”
他看了看兩個小鬼頭頓時滿臉激動拚命壓抑的表情,搖了搖頭:“酉時之前必須回來,否則定會叫父親母親發現。”
暮田田一聲“Bravo”剛叫出來,就被沈寂涯眼疾手快地捂住嘴。他們仨鬼鬼祟祟地潛到牆邊,四下張望一番,然後沈寂涯先翻上牆頭,裡裡外外查探一遍,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了,才對另外倆人點點頭。
沈滄嶺便把暮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