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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可架不住啥活兒都怕琢磨,也講究個藝jīng則靈——借後世一位全天下都知道的大掌櫃說的話,那就是甭管黑貓、白貓,能逮住耗子的就是好貓!

就像是九猴兒這貼著牆面一寸寸橫挪的手段,真要是在各門各派裡去尋個差不離的功架來說,那也就得是武當派的青龍游壁功法能多少搭上點邊兒。可人家武當派的青龍游壁功講究的是憑著一口丹田氣,背貼在牆面上、雙腳離地平挪八步,身如鶴形意如松柏,外行人瞧著都能品得出那股子世外高人積年練家子的功夫意境!

真要是鬧得像是九猴兒這副縮頭勾腦、手蜷腳曲跟個大王八翻了蓋兒之後的模樣

旁的且不論,可千萬不敢在外邊報號說這是青龍游壁功,沒得敗壞了武當功夫的名頭!

可也就是靠著這怎麼瞧著都覺著彆扭的功架做派,九猴兒朝著那望風瞭哨的中年漢子挪了差不離五六丈遠近,耳朵裡都能聽見那中年漢子喘氣咳嗽的動靜了,那中年漢子卻依舊對離著自己越來越近的九猴兒一無所知

估摸著那中年漢子隔著自己只有兩三步的遠近,九猴兒嘬起了嘴唇,輕輕地學起了蟈蟈叫聲。

天寒地凍,再加上這又是有人往來行走的衚衕,不管是時令還是地界,都不該有蟈蟈在這地方叫喚。九猴兒才學了兩聲蟈蟈叫喚,那在背風的地界躲懶的中年漢子已經猛地探出頭來,朝著發過蟈蟈鳴叫聲的地方仔細打量起來。

把背脊貼緊了牆壁,九猴兒凝神靜氣地看著那中年漢子瞪大了眼睛朝著自己這邊瞅了過來,空出來的那隻手猛地一揚,伴隨著手中一把砂土揮了那中年漢子一臉,九猴兒猛地一個縱身,手裡頭的小攮子不管不顧地朝著那中年漢子的腋下刺去!

驟然間叫九猴兒灑出來的砂土迷了眼睛,那中年漢子都還沒來得及叫嚷,一雙手已然不由自主地朝著被砂土迷了的眼睛上摸了過去,胳肢窩底下頓時空門大開,全無防備地任由九猴兒綁在了手中的那把小攮子捅了進去。

四九城街面上的好漢們用的小攮子,從來都是刀不盈尺,雙刃錐尖,五橋大馬的打鬥場面上或許還派不上太大用場,可用在暗地裡下黑手、貼身時下死手,卻從來都是不二利器。

伴隨著九猴兒手裡頭綁著的小攮子在那中年漢子胳肢窩上飛快地幾進幾齣,那中年漢子頓時萎頓下來,雙手亂抓、雙腿亂蹬,嗓子眼裡卻是一點動靜也發不出來!

強自鎮定著差不離要跳出了嗓子眼的心臟,九猴兒一點也沒遲疑,和聲撲到了那兀自在地上掙扎不休的中年漢子身上,手裡頭的小攮子沒頭沒腦地胡亂紮了下去。耳聽著小攮子扎透了衣裳後入肉的動靜,那一股股熱乎得燙人的鮮血也不斷地噴濺了出來

都不知道拿著綁在手裡頭的小攮子捅了那中年漢子多少下,九猴兒直到一雙胳膊痠疼得再也抬不起來,這才算是喘著粗氣停下手來,頓時就覺得渾身上下溼漉漉、粘糊糊,連眼睛都快叫血給糊住了,瞧東西都不那麼利索。

抬著袖子擦了擦臉上濺滿的鮮血,再把巴掌在自己屁股後頭蹭乾淨了些,九猴兒這才趔趄歪斜地站起了身子朝著那小角門走去。

四九城裡的夾壁牆衚衕,從來都是兩戶人家的宅子之間留下的一條巷道。在宅子後頭開個小角門,一來是方便平rì裡進出,二來也是防著真有個緩急事情的時候多條退路,平rì裡倒是不太有人走動。天長越久下來,貼著夾壁牆衚衕的那兩堵牆上,多多少少就有了些青磚剝落的模樣。

拿手輕輕摸著牆上那些有了殘缺的磚塊縫隙,九猴兒帶著的那鐵線牛筋繩頓時發了利市。朝著那磚塊上凹凸之處纏繞幾下,再拽到對面牆上有坑窪的地方綁上幾道,一條絆馬索就此佈置妥當。甭說這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那就是大白天的時候一個不留神,只怕也得有人在這絆馬索上栽了跟頭?

摸索著佈下了足有十來道絆馬索,九猴兒這才踅摸到那小角門邊,輕手輕腳地從自己口袋裡摸出了那浸透了井水的布繩子,輕輕把后角門上那倆獸頭吞口的門環捆到了一塊兒,再打上了個鴛鴦扣兒的活結。

一切都收拾停當,九猴兒嘬著嘴唇學了兩聲耗子叫,扭頭便尋了個能

把后角門情形瞧得清楚的牆角,悄沒聲地蹲了下來

老早就倚靠在宅子的門前,相有豹只一聽得兩聲耗子叫聲,頓時便把自己隨身帶著那支尖刺從門縫裡輕輕伸了進去,一點一點地撥弄起了門栓。

就相有豹手裡頭用著的那支鋼刺,一般人壓根都瞧不出來那是個什麼傢伙什。估摸著得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