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極機密的情報,當然不會傳入住院醫師的耳裡。
夕紀一開啟會客的門,坐在沙發上的男子便站起來。她白天也見過這個人,年約四十歲,臉孔略黑,體型精瘦,感覺很像正在減重的拳擊手。
“對不起,百忙中還來打擾。有些事情,無論如何都想跟你確認一下。”
“什麼事?”夕紀站著問,因為她不想拉長談話時間。
“請先坐下再說吧?”
“不用,我站著就可以了。”
“是嗎?”不知為何,七尾似乎很遺憾地垂下視線,然後又重新看著夕紀。“關於今天早上的事情,我想再詳細請教,但在那之前,我可以問一個私人問題嗎?”
“私人問題?什麼問題?”夕紀皺起眉頭,沒來由地懷疑:這與自己身為女性有關嗎?
七尾舔舔嘴唇後說:“不好意思,請問你是不是冰室警部補的千金?”
一時之間,夕紀沒聽懂他在問什麼。“警部補?不是啊。”
七尾有些意外地歪著頭。“不是……令尊不是冰室健介先生嗎?”
“我父親的確叫健介……”
七尾似乎放了心,表情開朗了起來。“果然沒錯。你可能不記得冰室先生擔任警部補時期的事了。”
“啊……”夕紀總算想起來了,父親曾經當過警察。不過,她幾乎沒有印象。
七尾似乎察覺她的想法,朝她笑一笑。“想起來了嗎?”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啊,冰室先生辭掉警察的工作,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也是個初出茅廬的小毛頭。”
“您認識家父?”
“在我派駐的警察署裡,第一位帶我的前輩就是冰室先生,我們一起工作雖然才一年,但這段期間,他教導我身為一個警察應有的工作態度。”
“哦……”夕紀凝視著刑警。
在這之前,她從未見過健介早年的舊識,完全不知道父親是個什麼樣的警察,從事什麼樣的工作,也不曾對這些感興趣。她只知道父親因為工作太忙,身體吃不消才辭職。
“坐吧!”七尾再一次指著沙發。
她在沙發上坐下,因為想多聽一些父親的事情。
“我嚇了一跳,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冰室警部補的千金。”七尾似乎由衷地高興。
“您怎麼知道我是冰室健介的女兒?”
對於夕紀的問題,七尾得意地笑了,好像早就在等她這個問題。
“年過四十以後,開始對自己的記憶力越來越沒把握,不過,這下子可以稍微感到安慰了。其實,我最先想到你。”
“我?我們見過嗎?”夕紀望著對方那張絕對稱不上好面相的臉孔,怎麼想都沒有印象。
七尾在面前輕輕揮動手。“也難怪你不記得,那時候你還小,而且我想,你根本沒有看到我的長相吧。我記得那是在葬禮上。”
“家父的……”
“是的。那天,警察那邊也有好幾個人列席,因為有不少人受過冰室警部補的照顧,我也是其中之一。”
“原來如此,這方面我完全不知情,家母也沒跟我提過。”
“令堂沒提過啊……,是嗎?嗯,也許吧。”七尾一副心知肚明的語氣。
“這話是什麼意思……”
“啊,這個,”七尾一時之間似乎有些遲疑,露出了因抽菸而略微變色的牙齒,“冰室先生當警察是在早年時期,令堂可能認為沒有必要特地告訴你吧。更何況,當時驟然間失去家裡的支柱,令堂考慮的多半都是將來的事,沒時間回想過去吧。”
他顯然在規避什麼。夕紀正思忖他在隱瞞什麼時,他卻發問了。“你為什麼想當醫生?”
夕紀筆直地凝視著他。“警察的女兒以醫生為目標很奇怪嗎?”
“哪裡的話,”七尾連忙搖搖頭。“只是,你在心臟外科,讓我有點好奇。”
他的話令夕紀不由得有所提防。“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的,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因為我想起了令尊的病。”
“您知道家父的病?”
“當然了,我記得是大動脈瘤吧?”
夕紀呼地吐了一口氣。“是的,您記得真清楚。”
“這是當然的,恩人過世了,畢竟會想知道病名,而且那和癌症不一樣,當時我對那種病沒有任何知識,還去查了不少資料。話是這麼說,現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