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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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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從沒有女性來他住處找過他,就連他的女朋友也不曾來過。這與他之後的所作所為,或許有很大的關聯……

一也不讓女性接近他的原因——和辭掉第一份工作的原因是一樣的,這一點我覺得我能理解;因為一也愛著母親,他太愛自己的母親了。

他認為如果對方不像母親那麼完美,就沒有資格愛他。如果不是那樣的女性,就沒有交往的必要。

這樣的想法一點一滴地擴大,逐漸地侵蝕他、消耗他的內心。接下來的一年半的時間裡,一也三番兩次地換工作,而且辭掉時所引起的騷動——與上司吵架、和同事爭執——一次比一次嚴重。這些我都看在眼裡,然後我發現了他心裡的想法。

一也想頂撞全世界,至少他是這麼想的。但是如果問他為什麼 ,他一定會這麼說:

“世人全都是些笨蛋。我哪有工夫理會?”

然後,他會嗤之以鼻,一副“我才沒有那種閒工夫去理會低等人”的表情。

一也,你是對什麼沒有時間?

一也,你在急什麼?

一也,你為什麼沒辦法與人好好相處?

在他的外套胸袋裡、在他的牛仔褲後袋裡,我常常這麼問。

他沒有回答。但是,我聽著他的心跳,感覺到答案從他的體內呼之欲出。

世人全都是些笨蛋。我不一樣。沒有人瞭解我的價值,因為我太偉大了,那些卑微的人根本看不到這一點。

一也,你不是小學生了,就算你主動去澆花,也不會有人稱讚你。有人盯著你做事,但並不是為了等著褒獎你。

在這個廣大的世界裡,和你同樣能力、智力的人到處都是,而且人數遠超過你的想象。這個社會不會像你的父母那樣地稱讚你,並以你為傲。

這個時期的一也,讓我想起以前的一個同伴。他是個合成皮的鈔票夾,卻自以為是真皮的,而他也以真皮自居:我的價格被標錯了,我被誤標成低價了——他總是這麼聲稱。

可是,我曾經閃過一個念頭:那個鈔票夾會不會根本就很清楚自己是個合成皮?因為害怕承認這個事實,才不去認清周遭的一切,才不敢正視自己真正的價值。

一也的情況,在本質上與那個鈔票夾有共通之處。

那個時期,一也有時候會看老電影。雖然我只能聽到聲音,不過那是一部描寫“希特勒”獨裁者的電影。像這樣的電影很多,在大部分的電影裡,那個叫“希特勒”的都是壞人。

一也反覆地看這類的電影,連我有時候都會聽到群眾對“希特勒”的歡呼聲。

獨裁者——據說他是被這麼稱呼的。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因為我不太瞭解人類的事。

可是,他卻如此深深地吸引了一也,是有什麼與他相似的地方嗎?

就像合成皮錢包,卻自以為是真皮。

不願認清自己真正價格的錢包。

一也是不是早就發現其實自己並不是父母口中的優秀人才?他只要更進一步,或許就能瞭解自己其實與眾人無異,雖然未必傑出,但也自有其意義、價值與樂趣。

可是,一也卻轉過身去,將自己的標價撕碎丟棄。

一也二十五歲時,不再三天兩頭換工作了,而是向擔心地問東問西的父母說:“我要念書,準備司法考試。”

我聽了很高興,高興得不得了。一也就像帶著我那樣隨身攜帶六法全書,研讀論文。我聽著一也有時候與目標相同的朋友徹夜長談,心裡真的好高興。

可是,那個時期非常短。一也在二十五歲和二十六歲的時候,各挑戰裡一次司法考試,每次都在複試的時候落榜了。

聽說司法考試很難考,根本就是“把考生刷下來的考試”。只要稍一不小心或誤解,就會被刷下來。根據比一也落榜更多次的朋友說,複試時會將兩萬多名的考生刷到只剩四千人左右,考題也變得更加艱深刁鑽。

一也一位自己絕不會落榜,他確實是這麼想的。因為當一起落榜的朋友鼓勵他“明年再加油吧,有志者事竟成嘛”,一也卻這麼反駁:

“開什麼玩笑,不要把我和你混為一談!”

自己被刷下來了,被淘汰了。一也第一次嚐到失敗。

到目前位置,再怎麼換工作都不順利,也是一也自己出了問題的關係,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