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我要把那個髮型師去宰了!”
我鄙視:“當初你不是拿著刀子逼人家的麼?”確實是把刀子,只不過Mandy奪過的是理髮刀。
Mandy繼續咋咋呼呼:“據說新來的總工喜歡黑頭髮,眼睛不要太大,唔,鼻子塌點的,嘴唇厚點傻點的,誒,羅立,越說我越覺得你丫的符合標準誒……瞧這鼻子塌的。”一邊不知死活的把手伸過來捏我的鼻子。
我一把拍開Mandy的爪子,一臉淫 笑:“總工?是攻受的攻,總攻吧?”
這時蔣浩楠湊過頭來,吧唧一口親親自己的手背,幽怨道:“哎,我怎麼這麼帥呢?”
我和Mandy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立刻停止內戰,一致對外:“浩楠,你要堅信,茫茫人海中,有一個人,會因為你滿臉的青春痘而愛上你的,真的。”
已經博三但仍一臉火山的蔣浩楠,臉唰的一下就綠了,跳腳叫道:“女人,你的名字叫嫉妒!”
我攤手:“怎麼地吧你?”蔣浩楠上躥下跳半天,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字來,最後哭去了。解決了外患,現在就要窩裡鬥。我拿眼睛掃了一眼Mandy:“小姐,慢滾,不送~”Mandy黏在我身上哀哀怨怨:“儂這個負心郎……”我一抖,急忙開始扒拉這隻章魚,蔣浩楠卻又殺回來了:“喂,Mandy,新來的總工誰啊?有點眼熟,越看越欠扁。”
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潘倩有段時間沒來上工了。據說是林啟泰為了避嫌,私下裡辭了潘倩,另外延請了一名設計師。據說也是A大畢業,剛從美國學成歸來,家裡背景頗為顯赫,據說還是一枚剛剛認祖歸宗的太子黨。
本來,我還非常擔心,這名總工姓武名李,專門來騷擾我——我還一直惦記著那天和武李驚悚的重逢。但如果說是太子黨的話,武李是怎麼也夠不上格的,我家是貧下中農,他家撐死一個富農,怎麼著也跟達官顯貴,掛不上關係。
我對這名A大出身的總工燃燒起了蓬勃的好奇心:“身為一個空降兵,這些天都不來巴結下我們這些元老,架子很大嘛。”
Mandy敲了一下我的頭:“你以為呢,人家太子黨的稱號,是白叫的嗎?不過我聽說,他主要是麻煩事兒纏身,抽不出時間。”
“哦~”我和蔣浩楠異口同聲,眼裡的意思明明白白:把他不高興的事兒說出來,讓大家高興一下。
Mandy摸了摸下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他本來和位官小姐約好要訂婚,結果他為了尋找真愛,不向家族利益屈服,硬生生的給退了——真是太man太男人了,老孃好這口兒的~你們說,要不然,我勉為其難勾引一下他?”
我抄起坐墊就往Mandy頭上砸去,卻被Clair姐截住。Mandy,蔣浩楠和幾個圍觀群眾立即作鳥獸散,徒留我一人面對Clair師太的魔爪。
普道其實就是一家國有的設計院,和A大的建院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姦情。但讓我鬱悶的是,這麼個國產巨無霸裡,一個個打扮的比gossip girl裡的高中生都要粉嫩,名字也是清一色的洋名。於是,我也不能免俗,被Queen C賜名:Lolita。
“Lolita,好了好了,不要淘氣了,be professional啦~Jerry找你去office~”Queen C一張臉湊上來,睫毛像蒼蠅腿一樣撲閃撲閃著,讓我渾身的汗毛一凜。結果Queen C補上的一句話,讓我徹底的腿軟了,“Aza aza fighting; 我看好你哦~”
有誰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Queen C這樣的師太,也看韓劇?
我怨念的開啟門,呸,Jerry,我還Tom呢。Tom 、Jerry、JQ是吉祥的一家……我虛虛的敲了下門,張口叫道:“Jerry總工……”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越想越變扭,讓我不可抑制的聯想到總攻的“攻”上去。
“坐。”這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我定睛一看,大班椅裡陷著的那個人,果然是武李。深黑的頭髮打得薄薄的,露出明亮的眼睛,顴骨有些高,菱形嘴上毛茸茸的一圈——看起來有些憔悴。
我圈緊了手,心裡打了個突。學成歸來的武李,讓我越來越看不明白。我猶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把椅子,彷彿那是把嚴刑逼供的老虎椅,而武李,則是上頭的黑麵判官。
我清了清喉嚨,儘量平靜的說:“武總工,如果是私事的話,不好意思,我現在在工作時間,請恕我不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