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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燕無淮柔和地應了句。雖然隔著門板,但有個活人跟她對話,寧婧總算不那麼害怕了。抹了一把汗,才發覺自己全身都溼透了,但那不是洗澡後未乾的水漬,純粹是嚇出來的冷汗。
寧婧:“……”
媽個雞,這澡白洗了。
穿好衣服後,寧婧整了整心情,才開門走了出去。剛才怎麼也聽不到她喊聲的恆秋正歪在大廳的沙發上,看樣子是睡著了。這門廳不大,可就連燕無淮敲響浴室門和她說話的聲音,也沒有把恆秋驚醒。
天底下哪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寧婧這下終於肯定了,一旦有妖邪的東西找上門來,她與身邊的人的聯絡就會被切斷,那叫一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燕無淮算是無巧不成書,在火車上能被她叫醒,是因為她鑽進了他的被窩。這次就更加湊巧了。看來,她回到槐春後要加緊找到保護自己的辦法,燕無淮以後總不能每次都那麼準時地出現在她身邊吧,也不能保證下一次會不會失靈。
燕無淮靜靜地攏著雙手站在門外。聽見門鎖的聲音,他遲疑地抬頭“看”向寧婧。
寧婧帶著滿身水汽,忽然想起眼前的是個小瞎子,也不知道一個人是怎麼走下來的,便蹲在他面前,問道:“無淮,你下樓的時候沒摔到吧?”
“沒有摔到。”燕無淮說:“因為下一個就輪到我洗了,我便取睡衣準備,因此才發現我和姐姐的睡衣調換了。”
寧婧心想這烏龍真是擺得好,面上則道:“那你現在要進去洗了吧。需要我找黎崖來幫你嗎?”
燕無淮清清淡淡地笑道:“不用了,我習慣了在看不見的環境裡洗澡。”
“那好吧。”說實話,知道兩個女僕靠不住,寧婧現在慫得不敢一個人回房間,便道:“我就在門口這兒散散汗,順便等你一起上去吧。你有什麼事就喊我。”
燕無淮“嗯”了一聲,反手關上了門。
在等待他洗澡的過程裡,寧婧發現系統已經沉默了一個晚上了,便道:“統統,你咋不說話?”
等了快五分鐘,系統的聲音才出現:“宿主,我回來了。因為有點在意的事情想確認,所以剛才回了總部一趟。”
寧婧好奇道:“什麼在意的事情呀?”
系統的聲音染上了幾分古怪:“不必在意,不會影響咱們的任務。”
大約十分鐘後,燕無淮開門出來了,黑色的碎髮溼漉漉地黏在臉頰。寧婧一愣,這小屁孩,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能行,這不,睡衣的斜扣一整排都扣錯了。她不由好笑地蹲在他面前,替他把釦子整理好:“無淮,你扣錯紐扣了。”
燕無淮乖巧地站著讓她解開自己的扣子,又一一扣回,微微一笑道:“謝謝姐姐。”
寧婧叫醒了恆秋。都這個點兒了,恆秋還有點不放心讓寧婧和燕無淮兩人睡一個房間。可經過剛才的事,寧婧深知最靠得住的就是燕無淮這小屁孩,便分外堅持自己的想法,最終,恆秋和素良只能去了隔壁房間休息。
旅館的門有那種老式的安全鎖,橫插過去後,怎麼也推不開。寧婧謹慎地上了兩道鎖。房間的兩張床都是一米寬左右的單人床,床頭之間原本有個矮櫃,如今已經被債主拆走。
進門的第一張床是靠著圍牆的,床尾正對著已經停水的浴室門。另一張則靠近房間的大窗戶。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晚上,寧婧就在窗戶看到了妖邪之物。即使已經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了,她那種莫名的牴觸也難以消除,便選擇了靠圍牆的那張床。
總不能封死所有窗戶,至少要留點縫隙讓空氣進來。浴室圍牆的高處就有個排氣小窗,已經焊死了,僅能容老鼠透過,很安全,寧婧便把浴室門開了一條小縫隙來通風。
西洋風的圓拱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暈。素良兩人把被子鋪得很軟,還在枕頭下放了今天的報章讓她解悶。寧婧掀開被子,揉了揉自己酸脹的雙足,看向旁邊床的燕無淮。
燕無淮畢竟是小孩子,奔波了一天,此時朝著窗戶側躺著,裹起被子,呼吸均勻,已經沉沉睡去了。寧婧腦海裡浮現出一隻隨遇而安的小倉鼠的模樣,壓抑了半個晚上的心情緩解了很多。
她輕手輕腳地展開了報章。這是川延的報社發行的,果然對張家搜捕叛徒一事隻字未提,寧婧翻了幾頁,在本地版的角落看到了一則關於她現在住這旅店的記錄新聞,說這旅館主人是個海歸,把全副身家都投到了旅館上,豈料經營不善,與妻子感情也出了問題。破產後,他抵押了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