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昂然,別有一番風情。
夏紹澤握住了舒梓晨的手。
舒梓晨身體一僵,卻沒有掙開。
就讓他貪戀一會兒這樣的溫暖吧。
就算是假象,他也想偶爾麻痺一下自己。
就好像夏紹澤真的深愛著他。
兩人走進村子,就看到一顆巨大的古樹,古樹枝葉繁茂,上面掛滿成對的紅色祈願符。
古樹下襬著一張桌子,一位雙鬢斑白的老人坐在桌子後面,正與一位青年交談。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那個青年是醉冬。
夏紹澤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醉冬笑著說:“當然是聽聽這裡的風土民情,故事源於生活嘛。”
那個老人看著夏紹澤和舒梓晨,說道:“年輕人,來寫個祈願符嗎?”
夏紹澤撓有興趣地問:“寫什麼?”
老人的語調帶著歲月磨刻後的滄桑,說道:“這是姻緣樹,你說寫什麼?”
醉冬說:“這是村子裡多年來的習俗,相愛的人會一起來這裡寫上關於愛情的禱告,掛在樹枝上祈求祝福。”
夏紹澤說:“那來一對吧。”
老人從桌子上拿出一對紅綢,往桌子上一拍,說道:“今天最後一對了啊,太陽落山就收工了!”
夏紹澤拿起桌子上的毛筆,往其中一條紅綢上寫上“執子之手”。
寫完夏紹澤把毛筆遞給舒梓晨,帶著期待看著他。
舒梓晨略微猶豫,但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只好提筆在另一條紅綢上寫道“與子偕老”。
寫完後老人指著一邊說:“那邊有梯子,自己爬上去系吧,人老咯,不中用了,想當年,我給多少對男女系過姻緣啊……”
夏紹澤拿起紅綢,走到古樹下,根本不用梯子,動作敏捷地爬上了樹,他爬得很高,把紅綢系在了最高點。
夕陽西下,一縷金光照在隨風飄動的紅綢上,映出十分漂亮的顏色。
舒梓晨擔憂地看著高處的夏紹澤,直到夏紹澤利落地跳下來,一顆心才落了地。
等夏紹澤回來,老人已經走遠了,他顫顫巍巍地走回村莊,邊走邊唱到:“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不如憐取眼前人——”
夏紹澤走了。
舒梓晨一個人呆在木板床上,突然覺得孤枕難眠。
他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不是夏紹澤,而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他的心突然覺得很失落。
電話接通,那頭響起一個令他意外的聲音,是路漣南。
路漣南的聲音帶著疲憊與嘶啞,他低聲說:“舒梓晨,我求你,求你不要再讓澤哥打壓路家了行嗎,路家的企業產業鏈已經斷了,路家要走投無路了,求求你……”
舒梓晨聞言十分震驚。
他並沒有讓夏紹澤對路家做出什麼事啊?
就說那段錄影,也還在狐蝠的硬碟裡沒恢復好呢。
難道夏紹澤對路家下手,僅僅是因為那天路漣南讓他落了水?
路漣南的聲音十分顫抖,他說:“舒梓晨,我求求你,路家其他人是無辜的……”
舒梓晨淡淡道:“你傷害我的時候,有想過我是無辜的嗎?”
路漣南沉默了一下,說道:“是,都是我的錯!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去向警局自首!但是我求你,讓澤哥放過路家,好嗎?路氏已經到了破產的邊緣,路家上下幾十口人,這樣下去,都沒有活路了……”
舒梓晨低聲道:“不是我讓他做的。”
路漣南乞求道:“但是隻有你能說服他,讓他放過路家……”
做錯事的是路漣南,和路家其他人確實沒有關係。
舒梓晨說道:“好,只要你去自首,我會去勸他。”
結束通話了電話,舒梓晨還處在震驚中無法回神。
夏紹澤可是一直把路漣南當作親弟弟的。
如今就因為路漣南整了他,夏紹澤竟把路家打壓至此?
……
京城。
夜晚,夏紹澤又進了舒航的房間,來到了舒航的床上。
這些天,夏紹澤給舒航講睡前故事已經成了習慣。
他給舒航講他和舒梓晨的大學時代,講舒梓晨是如何才華橫溢,講當年他們的種種經歷。
講著講著兩人都困了,他便陪舒航一起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