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直衝頂門,雞皮疙瘩起了一聲,慌忙打斷郎飛,將虛空鐲摘下,抬手一抖,將那一堆器物丟出,叮呤噹啷的掉了一地。
“喏,為師家底全在此處了,任你挑揀便是。”
郎飛望著那一地狼藉,眼中射出幽幽的目光,果真幾步走近,蹲在地上抬手就去翻撿。
“……”
半晌過後,這小子站起身形,皺著眉頭道:“師父,怎都是些法器?還全是些邊角貨,更無一精品。”
“哼,你這小鬼頭,自遇見你以來,為師的寶貝,毀的毀,送的送,如今只剩下這些拿不出手的玩意兒,囊中已幾近羞澀,你還有臉嫌為師的東西破?”
郎飛抬手搔搔後腦勺,不好意思的道:“師父,莫怪莫怪,飛兒只是說說而已,但只要是師父給的東西,飛兒都將之珍做寶貝,只是今時是為雪婭而討,此中並無合她心意之物。”
見混小子轉眼編了個瞎話,老道斜他一眼,道:“我那徒孫所需何物?你倒是言來聽聽,也好讓為師心中有底。”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陣峰
郎飛嘿嘿一笑,道:“雪婭粗通音韻,但只是件樂器,不論是那琴簫鼓箏,還是那瑟篌鐘磬皆可,只是咱好歹也算是仙道中人,可不能拿些凡物凡器湊合,若是拿出惹人見笑,豈不是削了我麵皮,也落了師父的名頭?”
老道默然不語,沉吟良久才緩緩搖搖頭,道:“莫說法寶,便是連那音律法器,為師都不曾有。為師剛才觀那虛空鐲中材料,亦無可以煉製成樂器之物。”
郎飛頓時愁眉不展,失望的道:“那可如何是好?本就答應了為雪婭來尋,怎想便連師父都沒有。”
“確是犯難,為師也是隻知那火雲子手中有一箜篌,還是會武之時所見,不過觀其珍視之程度,想來另其忍痛割愛定然萬難之極。”老道輕嘆一聲,一時也沒了對策。
“咦,有了。”郎飛一喜,臉上的愁容霎時雲開霧散。
見老道一臉驚奇,郎飛微微一笑,道:“師父沒有,兩位師叔未必也沒有啊,前時在那會武之時,乃是兩位師叔攛掇師父來商,怎如今只讓師父您老人家掏腰包,做這等吃虧的買賣。不幹,不幹,師父定也要讓他二人心生煩惱。想您那乖徒孫若一路戰下去,莫說王子服,就算是方清寒也未必是其對手,今沒了雪婭參賽,他二人才得了便宜,將這前三均霸了一席,您徒孫做了如此大的犧牲,那兩位師叔說什麼不也應該表示表示?”
聽了鬼小子所言,老道驀然一喜,大笑道:“妙啊,妙啊,此事合該他二人操心才是,我瞎參合個什麼勁,巴巴的去賠那棺材本。”
郎飛微微一笑,介面道:“此事師父當早去與兩位師叔相商,若是動作慢了,兩位師叔或外出遊歷,或閉關去了,便不好解決了。”
“你這賊小子,竟是些鬼心思。”老道沒好氣的看他一眼,道:“快走吧,快走吧,為師知道了,明日趕早去與他二人通氣便是。”
“嗯,如此甚好,師父好好安歇,飛兒告辭去了。”
說完話,郎飛躬身一禮,轉身出得殿門。待與雪婭三人打聲招呼,這才動身經初霞別院,往丹府,問明天陣峰傳送陣所在,快步行去。
“……”
身影一閃,郎飛在於傳送陣中顯出身形。
“嗯?師叔祖好。”郎飛睜開眼,卻發現眼前是個大殿,傳送陣外有兩位值守弟子正向自己行禮。
郎飛向二人點點頭,問明此峰主事之處,緩步走往殿門。
才走幾步,眼前突然明光一晃,就見,巒峰巍峨參天宿,疊水盤桓飛銀河。林中鳥鳴生靉霧,山間猿啼騰彩霞。
來到刻有“天陣峰”三字的石刻之前,望著那如眾星拱月一般圍攏主峰的無數伴峰,以及彎轉盤曲逆勢奔流的數條溪流,郎飛不禁感慨萬千。“前時天符峰,今日天陣峰,果然均是神仙氣象。”
邊行邊觀,郎飛漸漸來到議事殿,早有那值守弟子認得是郎飛,慌忙將其引入內堂休息後前去尋主事之人。
過的片刻門廳邁進一個老道,徑直走到郎飛跟前見禮,道:“陣碧子見過師叔祖,聞得弟子相報,特來拜見。”
見郎飛點點頭,陣碧子起身又道:“但不知師叔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你且告知我往雲羽峰之傳送陣所在,我有事要尋師叔相商。”
陣碧子不敢怠慢,慌忙答道:“師叔此去便有弟子帶路如何?”
郎飛點點頭,道聲好,遂站起身形,二人一前一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