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再來親口告訴我,你曾經,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又是數個日夜,凌波殿的臥房內,泓玄正照看著依然沉睡的翎溪,雪涯則在角落裡練習著近來所學的小法術,煙若則到通幽徑去為翩嫿護持。
一直睡著的翎溪這兩天裡其實已有了幾分意識,不過都是一閃而過,甚至連不成片段。直到此刻,似乎確實是恢復了一些,才能夠緩緩睜開雙眼,感受到的確實蔓延全身的徹骨寒冷和內傷出綿延不絕的疼痛與難受。想要起身,卻連一根手指也動彈不得,他記得,便是在當年與逸風決鬥受傷時,也不曾這般嚴重。
“翎溪哥!你終於醒了!”一直不太專心玩弄著小法術的雪涯看到翎溪睜開眼睛,立刻奔到床邊。
“翎溪?!”泓玄亦連忙俯身過來,說實話把翎溪逼成這樣,他心中還是十分歉疚的。
翎溪其實很想閉上眼睛再睡,可是看到雪涯擔憂的目光,卻終究還是不忍心,同時想到此刻在通幽徑的冰弦大概已被翩嫿掌控,心中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奈與無助。
於是他費力地支起身子,卻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氣,虛弱不堪的他此刻連動一動手指抓住床邊借力都辦不到。
此時這一微微用力,又牽扯得心口一陣劇痛,頓時眼前一黑,隨即又吐出一口鮮血。
“翎溪哥!”雪涯大驚,一時間手足無措。
“翎溪,你躺著別動。”到底還是泓玄性子沉穩,立刻扶住翎溪躺好。
被泓玄按住了身體動彈不得,翎溪也不知為何心中忽然莫名的煩躁,低下頭,視線緩緩移到自己早已被寒氣侵襲得不太靈活的手指上,驀然看到右手腕間帶著的劍環,於是暗中緩緩運起法力,讓那龍淵劍環從自己的手腕上緩緩伸展為長劍。
“幹什麼?!你瘋了!”泓玄見狀一把按住他右手手腕,打斷他的運功,這個時候還強行使用法術,那是不要命的行為。
翎溪倒是停了運功,沒再反抗,不過便是剛才那微微牽動真氣,不由得心口又是一陣氣血翻湧,連著吐出兩口血來。
泓玄皺眉,他的情況要比想象的還嚴重得多。
雪涯咬著嘴唇,越是擔心著急的時候,她越是說不出話,更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心情,不過卻看到剛剛翎溪轉頭躺下時,似乎投給自己一個安心的眼神,便是那一瞬間的目光,也讓她覺得略略安穩下來。
翎溪吐了幾口血後,卻覺得神智反而清明瞭許多,只是緩緩閉上雙眼,不想說話,也不想看見泓玄。他知道,此刻在通幽徑,冰弦一定是被翩嫿所掌控了,其實若能救得天楚復活,誰來都是一樣,可是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何,這件事只想一個人做。
很多想不通的問題,他也不打算再想了,只想安靜地休息,身邊,有雪涯這個丫頭在,就足夠了。
看著他似乎又沉沉睡去,泓玄開始愁眉不展,不由得沉聲叫道:“雪涯……”
雪涯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到一邊,卻不說話。
泓玄知道她還在生自己的氣,於是勉強笑了笑道:“你別擔心,翩嫿一個人顧不過來,我立刻去找我娘子紫瞳,請她來全力為翎溪療傷,可好?”
雪涯的神情有了幾分緩和,紫瞳也是個法力高深璇夢,且為人低調溫柔,而且最主要的是,以從前的見面情況來看,似乎翎溪對她印象還不錯。想到此,於是不由得點了點頭。
綺夢閣殿,秦莫承住的地方,忽然有神界服役的小仙送來書信。這讓秦莫承分外詫異,因為自從來到神界後,所接觸的就只有雪涯、翎溪、陌言、翩嫿這些人,再沒有其他朋友,而他們也是有事頂多來一趟,從不用書信這種人界的聯絡方式,那麼又會是誰送來的書信呢?
於是展信,只見一張似紙非紙、似帛非帛的絲綢般的信箋上不知用什麼筆寫了一行字:“神魔之界,不見不散。”秦莫承再往下看時,落款處的名字是:逸風。
“魔尊?!”秦莫承驚異,不由得脫口而出,“他要見我做什麼?!”
身旁的陸雲軒走上前來,一把拿過他手中的信箋,道:“莫非上次你騙他去忘川蒿里,然後咱們的人一舉奪了玄弦,這調虎離山之計被他拆穿了?”
“過了這麼久才拆穿,這腦子轉得也太慢了吧。”秦莫承不屑地道,不知為何,只有在陸雲軒面前,他似乎才能回到當年那個初出茅廬的心直口快敢想敢說的少年。
陸雲軒凝眉想了一會,道:“我覺得魔尊若是發覺,絕不會等到現在,他找你必然還有別的事。”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