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雪涯望著清漠複雜的笑容,呆呆地站著。
清漠只是搖搖頭,道:“這玄弦我早已用不著了,你趕緊把它收進你那根棍子裡。”
棍子。。。。。。那是天淵法杖好不好,雪涯實在是無力跟他爭辯,只是對他的態度,還有些摸不清,不由得站在沒動。
“收進去吧,我想看著。”清漠催促道。
“可是。。。。。。”雪涯想要說什麼,卻對上清漠更加催促的目光,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於是,無奈之下,她只有運起功力,隨著天淵法杖上升起的紫色絢爛光芒,那根同樣炫目的玄弦緩緩升入空中,隨後又慢慢降下,最終與那天淵法杖融為一體了。
清漠看著這一切,然後流露出滿意的目光點點頭,“這就好了,我可以死心了。”
“死心?”雪涯抬眸凝望著他,似乎有些東西明白了。
清漠笑道:“你當我要玄弦學那上清劍的功夫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希望能夠對神界清氣有所抵禦,能夠與他一同登上上清檯,一覽六界風光。現在倒是用不著了。”
“。。。。。。清漠。”雪涯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隱隱心中有種蔓延開來的難過,卻無從表述。
為什麼從前想盡辦法要的東西,如今卻想盡辦法要讓自己死心?
清漠反倒瀟灑地搖搖頭,不經意間看見凌波殿的遠處,正有一個黑衣男子的身影走來,意料之中的是秦莫承,於是笑笑道:“有人來了,應該是找你的,我先走了,有空來神界找你玩哈。”言罷,一個隱身便消失不見了。
雪涯回過神來,已不見清漠的身影,看到面前正已走近的,是秦莫承。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四十三章 萬能的小言
兩兩相望,相對無言,便是如此了吧。
兩人幾乎是默然相互注視了很長時間,終究還是雪涯先行開口,“是你引開魔尊逸風?”
秦莫承點點頭,“只想盡綿薄之力。”
“多謝了。”雪涯平平淡淡地說著,除此之外,還能再說些什麼呢,不知道從何時起,兩人之間早已變得無話?
從曾經的仇視相殺變成無話,這算是一種進步還是退步呢?由愛人變成仇人,再變成陌生人。
“希望我在神界的日子,還能再為你多做些事。”秦莫承垂下頭,目光是似曾相識的真摯。
“謝謝你。”雪涯平靜地回應著,現在的她,平淡如水,沒有愛,沒有恨,就如同那靜默千萬年歲月的神魔。
“不知道能否把這神界當做江湖,一如從前。”秦莫承嘆道,像是在對雪涯說話,也像是在對自己。
“為什麼不能?。。。。。。”雪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早已知道,誰都不可能回到當初了,如今的她,只是不想再惹事,不想再胡鬧了,那麼,這眼前的男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秦莫承搖搖頭,“你和從前不一樣了。”
雪涯反倒淡淡微笑,“人都是會變的,何況神魔。”
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沒有變,只是他們之間的關係變了。她不知道,秦莫承到底是從來就不曾瞭解過她,還是太瞭解了以至於知道該什麼時候說什麼話。這個男人的心,同樣讓人看不透。
真想再跟他打一架,或者是大罵一場,至少那個時候,自己的心還是有感覺的,可是現在,無愛無恨,無慾無求。
只是還有一絲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究竟哪裡輸給那個凡間女子,他們,在人界應該早已是名符其實的夫妻了吧。
而自己,連他生命中的過客都不是。
究竟,誰是誰的路人甲?
當蒼茫歲月中,連一個路人甲都已找不到,天地間又是何等的蒼涼。
蒼涼一如這凌波殿終年不化的飛雪。
凌波殿,翎溪,獨自一人站在窗前,聽雪落紛飛。
與孤刃的一場大戰讓他耗費了不少心力和體力,沒有人知道,其實他早已快支撐不住。只是此刻,他在思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玄弦已經到手了,除此之外以前拿到的還有陰弦、毒弦、風弦、火弦,雪涯那丫頭還真是不簡單呢。
那麼,就只剩下冰弦和陽弦了,神魔兩界早有傳言,陽弦已被魔尊逸風所奪,想要短時間內奪回決不是易事,那麼,唯一可下手的就只剩下冰弦了。
冰弦。。。。。。
想到此,他腦海中出現的是凌波殿底層密室,那通幽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