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已經很晚,她怕裴以琛睡了,所以放低聲音啪吵醒他,可是開門進屋才發現,裴以琛根本就不在家裡,看著空空的大床,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習慣真的很可怕!
沒了裴以琛的心跳聲,蘇嫵睡得不是那麼安穩,夢中她夢到了滿身是血的言淳,他伸著染血的手在大雨中對她求救:“姐姐!救我!”
蘇嫵赫然驚醒,耳邊是唰唰的雨聲,拉開窗簾,竟然下雨了!
潮溼的天氣會讓人心情也跟著不好,蘇嫵總覺得心口跳得厲害,好像今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她祈禱這是自己的錯覺,言淳,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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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叩叩!”大力的敲門聲在這雨夜裡格外的突兀響亮。
“誰啊?”一個阿姨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顯然從睡夢中醒來,語氣不好。
“叩叩叩!”敲門聲再次傳來。
“等等!著什麼急啊?”阿姨罵罵咧咧的出來,然後開啟門,昏暗的燈光下是一個一頭酒紅色的髮長得很好看的年輕人,只是面色有些不正常,阿姨皺眉:“半夜三更的,你找誰?”
“阿姨好!”雖然快要暈倒,但是卻還記得禮貌,甚至還扯出一個虛弱的笑:“我來找單飛,能讓我見見他嗎?求求你了!”
也許是這個少年太好看,加上一臉虛弱,阿姨也就心軟了:“你先進來,我打電話給阿飛!”
“好!謝謝阿姨!”
阿姨走了進去,少年緩慢的邁步進來,然後將門關上,在門閥落下之後,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蘇嫵是在第二天早上才接到電話的,言淳受傷去找了單飛,現在在醫院裡搶救,蘇嫵連水都來不及喝就往醫院奔,手術室門口站著三個身穿皮椅馬甲的高大男人,看起來是痞子,可是身上的氣息卻很有血性,蘇嫵知道他們的身份,都是退役的特種兵,從事著不可告人的工作,跟勒蕭曾經是戰友
,勒蕭因為自己不能時時保護蘇嫵所以給她的一章保命王牌。
“單飛哥!”蘇嫵直接走向那氣場最強大的男人:“謝謝你!那是我的表弟,遇到了麻煩的事情,我就是擔心他出事才告訴他去找你的,沒想到真的麻煩上你了,給你添麻煩了!”
單飛是個三五大粗的男人,國字臉,一身膨脹的肌肉,容貌一般,而且不愛笑,給人一種強大不可靠近的壓迫感,但是跟勒蕭相處過了,蘇嫵也就不怕他了。
單飛對她點點頭,言簡意核:“他是被黑幫的人追殺了,身上受了三次刀傷,搶救已經進行了三個小時,但是醫生還沒有放話!”
蘇嫵連忙彎腰:“謝謝你們,真的恨感謝!”
單飛不便多留,帶著自己的人離開,蘇嫵守在手術室門口,一個小時後醫生出來了,目光掃視一眼直接鎖在蘇嫵身上:“你是病人家屬?”
蘇嫵連忙起身:“對!我是!請問情況如何?”
醫生的聲音冰冷而無情:“病人身上三處刀傷,背部和心口的傷沒有傷到內臟,無礙,但是腰上那一刀直接刺穿了他的右腎,因為受傷時間超過了兩個小時,右腎壞死,不能修護,只能摘除,需要你簽字決定!”
蘇嫵腳下一個踉蹌,腦海中轟然炸開:“右腎。。。。。。摘除?”
蘇嫵知道人就算只有一個腎也可以完好的活著,可是那是得絕症的情況下,換一個腎是為了延續生命,可是為什麼言淳要遇上這樣的事情?他不過二十出頭,那麼的年輕,那麼的鮮活,為什麼要摘掉一個腎?
蘇嫵的堅強差點被擊得粉碎,最後的理智告訴她,她已經沒有選擇,顫抖的在同意書上籤下了名字,整個人瞬間被抽去了力道:舅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手術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結束,言淳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蘇嫵這才算是真正的看到了六年後的言淳。
言淳長得很好看,比言沫和她都好看,小時候言淳還被逼著穿過女裝,簡直就是一個真正的女孩子,這張白皙水嫩,睫毛長長的臉真的可以說得上雌雄莫辯,相比於六年前,他似乎更好看了。
退去了男孩的青澀,更像一個少年。
他那一頭酒紅色的蓬鬆短髮襯得那張臉更加的白皙,長長的假毛安靜的垂著,好看的唇抿起,儼然就是少女夢中幻想的白馬王子的樣子,只可惜,這個白馬王子現在成了睡美人。
蘇嫵很心疼,但是此刻她還能改變什麼?
寸步不離的守著言淳,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