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心中明白,膽氣不由大壯,“呼呼呼”連續三拳擊出,猶若三記旱地悶雷,打得單飛閃躲不迭。
秦璜面罩寒冰,又一扭頭,“躡雲龍”韋騰,“掉尾龍”李躍雙雙搶出,四隻肉掌分襲鐵蛋左右四處大穴。
鐵蛋縱聲長笑,不閃不避,左手一記“鐵撞鐘”,震得韋騰雙臂骨節亂響,右手一記“伏虎羅漢拳”,險將李躍掀了個四腳朝天。
旁觀眾人盡皆失色,都不明白江湖這上怎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功力拔尖的高手。
唐賽兒卻拍手笑這:“好一招‘野龍分須’,這套‘伏龍拳法’果然厲害!”她早看不慣“金龍堡”上下盛氣凌人,此刻便故意將“野馬分鬃”說成“野龍分須”,“伏虎拳”又說成“伏龍拳”,好氣他們一氣。
韓不群沈臉喝這:“休得胡說:他們打他們的,沒我們的事!”轉向秦璜一拱手。“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此別過。”扭頭吩咐弟子:“準備上路。帥老四呢?又跑到那裡去了?”
帥芙蓉一直躲在廳外暗處,聞得師父叫喚,不得不閃將出來,應這:“弟子在此。”
韓不群嗯了一聲:“就會亂跑。快去備馬!”
帥芙蓉連忙領命而去。
唐賽兒又笑道:“鐵蛋,別打啦,讓他們曉得厲害就好!”
鐵蛋那肯放鬆,依舊展開全副本領,將韋騰、李躍二人逼得陀螺般滿廳亂轉。
唐賽兒大拍著手,咭咭呱呱的道:“嗯,這就叫做‘一龍搶二珠’,你們看這兩顆珠子又大又圓,可真會滾!常聽人說龍珠龍珠,我還不知是什麼玩意兒,不想今天卻在這兒親眼目睹,真是三生有幸!”
秦琬琬正在氣頭上,又聽這小泵娘滿嘴胡說八這,口口聲聲“鐵蛋”叫得好不親熱,心中竟衝上一股莫名怒氣,反手掣出長劍,一指唐賽兒喝道:“小丫頭,嘴巴恁碎?再要說話帶刺,小心本姑娘教訓你!”
唐賽兒這幾天在路上,自然聽得帥芙蓉提起“金龍堡”刁蠻公主的種種事蹟,當下一吐舌頭,委委屈屈的這:“好姐姐,我那敢嘛?姐姐既不讓我說他倆像龍珠,那我就說他們像豆豆好啦。兩顆小豆豆滿地亂滾,小心別滾到人家臉上去,人家可會發火的喲!”
秦琬琬聽她竟用自己最恨的“小豆豆”出言嘲諷,不由暴怒如狂,飛身上前,劍如電卷,斜斬唐賽兒腰肢。
小泵娘咯咯輕笑兩聲,袖中綢帶水蛇般游出,逕自纏向對方持劍手腕。
鐵蛋見她倆竟打了起來,忙撇下韋騰、李躍,一個虎跳,跳在二人中間,喊這:“你們打個什麼勁兒?”
秦琬琬尖叫這:“都是你!都是你!”手臂一圈,回劍疾剌鐵蛋胸口。
鐵蛋嚷嚷:“你又打我?”忙抽身後退。
不料唐賽兒收手不及,綢帶恰正纏住鐵蛋脖子,勒得他喉管咕嚕一響,腳下一個踉蹌,眼看秦琬琬劍勢來若閃電,鐵蛋萬萬無法避過,唐賽兒情急之下,左手一把抓住綢帶中段,卻將握於右掌之內的綢帶另一端脫手甩出,飛卷秦琬琬手中長劍。
秦琬琬一則並不想傷到鐵蛋,正待撤招,二則完全沒有防到這著,竟被綢帶緊緊纏住手臂,唐賽兒趕忙運勁一拉,將綢帶這一端的鐵蛋和那一端的秦琬琬拉得撞了個滿懷,俱覺七葷八素,小鳥亂飛。
唐賽兒笑這:“不是冤家不碰頭,頭頭相碰生個瘤……”
韓不群喝這:“賽兒,別胡鬧,上路了!”
唐賽兒抖手鬆開綢帶,這聲“得罪”,跟著師父就往外走,秦琬琬緩過手來,先給了鐵蛋一個大巴掌,罵道:“都是你!�人精!”
鐵蛋已被她打慣了,也不覺得痛,笑這:“你只會拿我當出氣筒,看我長得胖是不是?”
卻見韓不群師徒走到大廳門口,猝然一片火光層疊亮起,上百名“金龍堡”眾手執火炬,早將大廳團團圍住,箭上弦,刀出鞘,殺氣直透夜空。
韓不群楞了楞,迴轉身來厲聲這:“秦堡主,這是什麼意思?”
秦璜緩緩由太師椅上站起,鬚眉恍若剌□,戟張得筆直。“姓韓的,你當我秦某人是三歲孩童?你們‘白蓮’東宗和少林寺暗中勾結,企圖對付本堡,還以為我不知曉?”
韓不群愕然這:“那有此事?”
秦璜冷笑連連:“‘白蓮教’彌勒降生之說,本就屬於佛教一支,你韓教主座下子弟又與少林和尚牽連不清,你還敢說你與少林寺毫無關係?”
原來剛才“展翅龍”單飛一眼瞥見帥芙蓉被韓不群叫上大廳,猛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