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發現放了自己,剛剛明明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啊……
天啊——
這是怎麼個情況?!林愛只覺大腦嗡嗡作響,頭皮卻陣陣發麻,雖然她脆弱的神經經過這麼久的或血腥或死亡洗禮早已習慣波瀾不驚,可是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後還是被驚的久久說不出話來,顫抖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眼前的情形,膽戰心驚的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先替我把這個該死的繩子解開再討論行嗎?”
眼前的景象的確詭異莫名,剛剛還生龍活虎的要殺死自己與林愛計程車兵們轉眼間就身首異處的躺在地上,屍體橫七豎八的散亂各處,原本完整的身體更是七分五裂,溼潤的黑土地被血染成紅土地,有的人頭落在樹下,致死還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莫名其妙的就死去……這樣情形實在慘不忍睹!所以初月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後催促著林愛快點替自己鬆綁。
林愛顯然被驚的回不過神來,反應明顯遲鈍了許多,但是聽見初月的催促還是忍耐心底的震驚蹲下身替初月解開了繩索。
解開了束縛,少年抬手用力抹去嘴角的血跡,看了一眼茫然無措的林愛,低頭解開身上的外套隨手披在林愛的身上。然而對於這樣窩心的動作林愛卻渾然不覺,只是怔怔的望著初月,輕輕的開口:“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你擁有這麼恐怖的魔法。”
“我?恐怖的魔法?”初月一愣,又看了看林愛篤信不疑的表情,心想著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於是冷哼一聲回答,“不是我。”
“不是你?!”林愛更加覺得不可思議,抬眼環顧左右,確信沒有人經過,才又訕訕的自言自語道:“難道有神仙路過?”
神仙?!一旁的美少年更是哭笑不得,還真是個白痴少女,連邏輯思維都和別人不一樣,正常人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先問問自己發生了什麼,導致了這樣的結果。可是眼前的少女根本沒想過這樣的問題,反而將種種離奇的,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逐一分析,實在是讓人火大。
忍了幾忍,初月才平息自己被林愛平白牽扯起來的情緒,深深凝望著還在苦苦思考的少女,低聲問道:“難道你不覺得這個攻擊似乎來自於你的身體嗎?”
把把利刃齊齊刺向少女的那一刻,分明有一種迷霧般的氣息濃濃擴散開去,迷霧所到之處無堅不摧,生生將攻擊而來的人群撕碎撕裂,生吞活剝,意念之大,魔法之深,力量之恐怖實在無法讓人忽視!就連一向見識慣鏡夜恐怖的殺人方式的初月,此時此刻也不得不為這樣恐怖的魔法而振動!那一瞬間的爆發力似乎連最厲害的魔導師也過之不及!而且居然不需要任何輔助和咒語,完全來自於自身,像是身體的一部分,做出最本能的反抗,這樣的力量實在駭人!可是,這樣恐怖的魔法卻出自那樣一個對世界的認知還懵懵懂懂的少女體內,實在是匪夷所思,究竟眼前的少女還有多少東西隱瞞著大家,究竟眼前的少女有著怎樣的身份,似乎都是一個未解之謎……
不過初月並沒有把當時的情況說給林愛,看林愛的樣子似乎對當時的情況完全不瞭解,既然這樣,那麼就憑最原始的感覺去試探好了。
林愛眨了眨清澈的大眼,一臉莫名其妙的驚異表情,“我?我怎麼了?”
“算了,沒什麼。”初月無奈的搖搖頭,看來林愛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既然如此也不好強迫她去接受什麼,於是淡然一笑,“既然有人替我們解決了麻煩也不錯,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去鏡夜那裡吧。”
“還有那個囉嗦的蠢貓,怎麼解決個麻煩要這麼久,害得我們遇上這些難纏的人。”初月一邊抱怨著一邊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粉灑在受傷的手臂上,卻久久等不到林愛的回答,不經意的一轉頭,倏然一驚——
記憶中那個一向膽小怕事總是一副天真模樣的少女,一直對血腥殺戮頗有牴觸的少女,平時連踩死個螞蟻都不敢的少女……此刻竟手執鋒利的銀月匕首輕輕的剖開慘死計程車兵軍官的屍體,柔嫩的雙手在屍體的左胸腔內奮力掏著什麼,皺眉,凝神,甚至腥熱的血漿迸濺在臉上也渾然不覺,直到手下一陣溫熱的觸感,少女沾滿血汙的小臉上才露出欣喜的笑容,開心的轉身望向一旁錯愕不已的少年,舉起手中還留有溫度的新鮮內臟,盈盈開口:“初月,把你的瓶子扔過來!”
“你……”
小心的用刀子劃破連線臟器的動脈,林愛也只是憑自己在學校裡所學的少的可憐的人體常識來判斷血管位置,以至於動作遲疑而又笨拙,但仍小心翼翼的將流出的血液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