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不是一門容易的活兒,尤其是對方比我們更加訓練有素,因為這群人第二天就對外號稱休息,胖子分析,這波人估計是找到什麼了,準備在夜裡動手。
白天負責找喜子他爹的那波人還在山裡繼續尋,我們則在屋子裡睡大覺,袁小白則在屯子裡到處轉悠監視,她一個女孩子不容易暴露。
等到了晚上,我們換了個策略,這幫人肯定不是從村公所的正門走的,於是我們繞到了後側。
村公所的後面是一片農田,衝過這片農田便是山林,這個季節,北方的收貨比南方要晚一個月。農田裡還長著正準備收貨的玉米,一人多高,往這裡一鑽誰都瞧不見。
吃罷晚飯我們就溜進了村公所旁邊的小學,一層的平房,和村公所共用一堵圍牆,平房有層閣樓,閣樓上開著兩個磚孔用來透氣,這裡就是我們監視他們的地方。
一直到夜裡九點,屯子裡的人基本都睡了,偶爾有幾聲狗叫傳來,鄉下人睡的都比較早。胖子嘴裡叼著煙眯著眼盯著前方一動不動,突然他拍拍我的肩膀小聲道:“來了。”
我擠過去探頭一瞧,好傢伙,這群人一個跟著一個貓著腰從房間裡竄出來,他們果然沒有去正門反倒是繞到了後面圍牆處搭起了人梯,一個跟著一個往後翻,胖子在那數著:“一、二、三……”
“沒錯,八個。”我說道,“全部出動了,咱是不是也該?”
“走著!”胖子提著手中的獵槍就下了地,這是他管苗蘭男人借的,說是嘴巴都要淡出鳥來了,晚上去找點野味。
玉米地裡穿梭,彼此是看不見彼此的,只能聽見稀稀疏疏的聲音。這夥人絕對是有備而來,他們寧可摸著黑也決不開燈,好在那晚月光還不錯,依稀能看見幾條人影匆匆鑽進了林子。
西山方向,果然是那!查文斌起先就猜的**不離十,西山曾經幾年前我們就去過,打虎一次,和邱大爺又去過一次,那地兒真心邪門,換作當地人都不敢去。
過了一座山崗,對方開始亮燈了,這兒已經完全看不見屯子,不過也正好給我們提供了目標,跟著便是。
這夥人先是來到了我們當時停留的那個瀑布邊,在這裡他們停頓了約莫有足足五分鐘,然後一股腦的就扎進了北面的林子,那地兒是我們之前從未去過的。
依舊是落葉林,依舊是晚上,我記得那一年我們在這兒遇到了那隻白色的狐狸。
“進去嘛?”我有些猶豫,看得出胖子也有點擔憂。
查文斌抬頭看了一眼,今晚夜空中只有一輪明月,不見半點星光,這對他而言不是什麼好事,那意味著很容易迷失方向,他說道:“要不你倆在這兒守著,我一個人進去。”
胖子樓著我和查文斌的肩膀道:“要走就一起走,要進一起進,這麼些年了,雖說不是親兄弟也都差不多好多吧?”
到了這種地方就要格外的小心了,林子裡到處都是落葉,踩上去雖然是軟軟的但是難不保沒有陷阱,胖子說至少如果是他的話會這麼幹。
果然,路上有用絲線掛在兩棵樹中間的鈴鐺,這是最古老也是最簡單的報警器。我們很小心的躲過,往裡走了約莫有一里地就看見那群人已經在行動了。
至少從外表上我什麼也看不出,那就是一塊林地,只是樹木比四周的略小一點,肉眼分不出具體,隨著一聲熟悉的悶響,我看到一堆土花四濺,此時離我們約莫五十米遠的地方被炸了一個洞。
這是胖子的最精通的手藝,基本可以確定是一夥盜墓的,打著測繪的幌子。他們有兩個人負責看守,手裡拿著的應該都是傢伙,其餘人則先後下到了裡面。可以看得出這夥人很得意,隔著這麼遠都都能聽到那個姓錢的人的笑聲。
我們不敢太暴露自己,只能用退到隱蔽處交流,胖子的意思是他去引開那兩個人,盜洞只有一個,想逮住他們還是簡單的,只需要封住洞口即可。
我則認為那是警察叔叔的乾的活,我們雖然不是什麼壞人但也絕對不是好人,胖子朝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大概是想把那倆人給辦了。
衝著我和查文斌一笑,胖子提著槍繞到了對面,接著不多時我就看到胖子像模像樣的走了出來,衝著那倆人故意說道:“咦,這大半夜的怎麼會有人?”
那倆人也是一驚,立刻就把手放到了身後,胖子見狀笑嘻嘻道:“喲,是你們啊,你們不是那個北京來的領導嘛?你們在這裡幹啥子喲?”
那倆人也不說話,身子卻在向胖子靠近,胖子臉上的笑容也開始慢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