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古琴乃利月國進貢的璃木所制,原本是莫離公主所有,後來流落民間。今日在下偶然尋得,見此琴芳香持久,琴絃悅耳,又聽聞大師頗喜聲樂,所以,在下貿然來訪,欲將此琴送與大師。”
悟能和尚看都沒有看那古琴一眼,只是禮貌的回絕:“無功不受祿,施主的好意老衲領了,但是這麼貴重的東西,落在出家人手中,也只不過是尋常的物件而已,失了其價值,施主還是收回另覓良人吧。”
李曄笑著搖搖頭,說:“寶劍配英雄,紅粉贈佳人。在下覺得,此琴只有落到大師手上,才能盡其所值,大師又何必拒絕?”
悟能住持看了看李曄,又看了看那把琴,似乎是已經明白李曄此次上山的目的。只是,他這趟恐怕要白來了,自己已經常伴青燈十幾載,那些俗塵往事早已經忘卻,現在他只是個和尚,每天只管誦經唸佛,其餘一切,都不再管。
悟能住持淡淡的回道:“施主還是請回吧。”
逐客令已下,李曄不禁皺皺眉頭,抱著古琴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悟能住持,勾唇一笑,將古琴抬起,“既然寶劍不能配英雄,那麼繼續留下來也沒意思,這把古琴大師不肯收,那麼今日在下就親手毀了它,免得被俗人所玷汙。”
說完,雙臂用力,將古琴狠狠的砸了下去。
一個身影迅速掠了過來,彎腰就將快要落地的古琴挽了回來,落地後,悟能住持抱著古琴有些無奈的說道:“施主何必如此?這把琴存在,自有它的價值,何必要毀了它。”
李曄笑了笑,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無論悟能住持衝不衝過來救這把琴,無疑都證明了,他就是當年的聶亦將軍。他救下這把琴,說明他還是有些放不下莫離公主,並未全部將俗世放下。他不救這把琴,那麼他掩飾得也太過明顯了,一個尋常的人,怎麼會如此的漠視一件寶物呢?
李曄突然朝悟能住持行了行禮,正色道:“如今皇上年幼,蘇尋霸權,朝中勾心鬥角人心不穩,朝廷正值用人之際,在下在此,忠心的希望聶將軍能重回朝堂,剿滅奸賊,佑我大陵。”
悟能住持眼色複雜的盯了李曄良久,突然長嘆一口氣,將古琴放於一邊,淡淡道:“施主請回吧,老衲不問俗世,以前所學早已忘得七七八八,只想在這落夕山頂過完餘生便罷了。”
“不。”李曄搖搖頭,說:“剛剛聶將軍在我手下救走古琴,身形靈敏內力深厚,依舊是一隻不敗的蒼鷹。有此能者,身為男兒,不捨身佑我大陵,生為何用?!”
李曄的話說到最後,全身透著霸氣,眼帶凌厲,看得悟能住持一怔,他有些失神的背過身去,搖搖手,道:“施主還是請回吧。”
“好,那在下只有改日來叨擾了。”李曄聲音軟下來,朝悟能住持行行禮,抱了古琴離開。他深知不可能一次就打動聶亦,所以,還是給他些時日,讓他多多想想以前的那些俗事,如果此次能順利勸得聶亦將軍重回朝堂,以他以前在朝廷中的聲望來看,對自己對大陵,無疑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在客棧住了兩日,自此以後,李曄基本上就很少回客棧了,在煙州的另一個地方,他來煙州前就買下了一座宅子,剛剛進宅子,一個黑衣人就突然閃現跪在李曄面前,說:“稟王爺,蕭飛飛被人劫走了。”
李曄一怔,問道:“是誰?”
黑衣人回答:“屬下不知,那人全身黑衣,武功極高,屬下跟隨了一段路之後就被他甩開了,也是憑藉玉蝶,才找到蕭飛飛,她被黑衣人吊在了西城古道外的一棵大樹上面。請問王爺,我們需要將她救下來麼?”
李曄想了想,隨即搖搖頭,說:“不用,我到要看看,那個黑衣人又要玩什麼把戲。”
李曄當即就隨著黑衣人來到西城古道的小林子裡,遠遠的就看見蕭飛飛被吊在樹上,全身無力,緊閉雙眼,嘴唇乾竭,表情甚為痛苦,被綁住的手腕早已被粗大的繩子勒出血來。她不哭不鬧,如將斷的樹葉般毫無生息的掛在樹上,讓李曄心中驀然一痛,如果不是理智在強撐,恐怕他早已經衝上去揮劍斬斷繩索,將她愛惜的擁入懷中。
往事一幕幕閃過腦海,她開心時拍手大跳,臉上如同鮮花怒放,傷心時哭得驚心動魄,眼淚一抹又能笑得如三月暖陽,只有真正傷心的時候,她才會將自己關在房中,窩在床上,然後在夢中,淚流滿面。
一切的一切,他都喜歡心疼,她是他身邊活得最鮮活的一個,所以,在不知不覺中,才會對她產生一種別樣的感情,儘管他非常不想承認不想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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