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吃完飯，一抬頭，就發現對面的唐先生眼神不太對勁。

怎麼又忽然柔情似水笑意盈盈了？

精分嗎？

她在心裡吐槽一番，面上卻淡定地站起來，準備回自己房間去了。

唐翊快走幾步跟上她，很自覺地跟著擠進了她的房間。

蘇婻也不管他，把書包開啟，掏出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就準備刷題了。

唐翊也不見外，拉過一個椅子坐在她旁邊，看著她下筆如飛，前面那些基礎題根本難不倒她，有些她甚至看一眼就知道答案了。

他看著看著，就不自覺看向了她秀美的臉龐。

老實說，以前他真沒覺得這張臉美。

一來是因為那時候的她喜歡化大濃妝，刀削一樣的一字眉，快要飛到天上的假睫毛，還有那深深的鼻影，各種顏色的美瞳，每次唐翊看見只有一個想法：辣眼睛。

二來也是因為那時候她還不懂事，愛使小性子，還喜歡捏著嗓音嗲嗲地撒嬌，原諒他這個不懂風情的老男人，他不覺得可愛，只覺得熊孩子欠管教。

所以一開始，他是真的完全把她當一項任務來完成的。

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只在原則底線上加以約束，其他交友圈什麼的都不管，以至於現在他想衝回去把當時的自己掐死！

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生轉變的呢？

好像是她忽然發奮上進之後。

她把成堆的化妝品還有奇裝異服全都壓箱底，天天素淨著一張小臉，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還學會了早起跑步，鍛鍊。

那時候他只覺得新奇，不知道這熊孩子是受了什麼刺激，更好奇這忽如其來的上進是三分鐘熱度還是會持之以恆？

大概所有的心動都是從好奇開始的，他開始觀察她的舉動，開始注意她的言行，不知不覺間，就習慣了她的存在，習慣了去關心這個忽然乖巧起來的小姑娘。

她像是一夜長大，變得成熟穩重許多，不再亂髮脾氣，甚至還學會了看人眼色，乖巧得不像話，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

慢慢地，她的言行開始會影響他的情緒。

只是那時候他還不明白，直到最最直接的原始慾望讓他不得不去反思自己，認清自己。

可是後來事情的走向就逐漸失控，當初他羅列的那疊計劃書根本沒用上。

他看得出神，蘇婻卻漸漸不自在起來。

這貨什麼意思？又犯病了嗎？

她發了脾氣之後，他居然沒生氣反而退讓，難不成又是一個m？

一想到這個，蘇婻的臉色就有點黑。

她雖然熱血，直來直往，喜歡用拳頭來解決事情，但講真，她不是個s。

她的心願是世界和平好嘛！

唐翊越來越直接的眼神看得她渾身難受，忍不住扭過頭吐槽：“唐先生，這個時候您不該去書房處理公務嗎？”

唐翊回過神，“下班了，現在是私人時間。”

蘇婻很想翻個白眼，的確是下班時間，但你這個工作狂不是大晚上地也在書房工作的嗎？

唐翊對上她嫌棄的眼神，心裡一堵。

又被嫌棄……

他垂下眼瞼，伸手拿過她的輔導書，本只是裝模作樣地翻了翻，卻被吸引住了心神。

她的字型算不上很好看，但是下筆銳利，一封一勾都神采飛揚，帶著一股酣暢淋漓的豪氣，一點都不像是個女孩子的字，跟她的外表很不相稱。

都說一個人的字會反應她的真實性格，那麼這是不是說，蘇婻本就是個直爽大氣的性子？

不對，如果是這樣，那她之前的二十年裡未免掩飾的太好了。

而且他不覺得她以前的腦殘樣子是裝出來的，如果是，那絕對是真腦殘，才會幹出那麼腦殘的事情。

曾經的疑惑又浮現心頭，唐翊的眼睛猛地睜大，手有點顫抖。

蘇婻從他手裡抽回自己的書，嘟囔了一句，“別打擾我學習。”

唐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環視了一邊她的房間，這才起身大步離開。

他曾經懷疑過，她的身手真的是隨便找一個網上影片學會的嗎？

還有她泡藥浴的秘方，非同一般。

只是後來發現蔣泰華的事情，讓他氣到失控，只覺得自己是明月照了溝渠，完全忘記了繼續調查這件事。

憶起她的種種神秘之處，他的心頭越發顫動。

恍惚間，她的質問再次迴響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