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遠只覺喉頭一鹹,張口便噴出了數口紫血,足有數碗之多。之後,吳天遠才小聲向馬玉鳳道:“快扶我盤膝坐好。”馬玉鳳便遵照吳天遠的吩咐,幫著吳天遠盤膝坐好。
馬玉鳳嘆了一口氣,道:“你根本就不應該來救我。你若是不來,也就不會受傷了。你若是不來救我,過個一兩日,阿古拉就會放我回去的。”吳天遠苦笑一聲,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一想到你落在他們的手裡,我就不放心,我就想來救你。”
馬玉鳳有些驚奇地問道:“這是為什麼?”吳天遠沉默了一小會,才道:“我也不瞞你。我之所以冒險來救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吳天遠本以為馬玉鳳聽了他的真心表白之後,即使不欣喜若狂,馬上就投懷送抱,也應該大喜過望才對。畢竟如他這般一等一的人材,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
馬玉鳳聽了吳天遠的話之後,沒有想到象吳天遠這樣的江湖豪俠也會對她傾心,芳心中雖然是一陣竊喜,卻並沒有如吳天遠預料得那般大喜過望。而她說出來的話則更讓吳天遠的自信心大受煎熬:“這……,這可真是沒有想到啊!可是……,不過我的心裡還是喜歡徐三公子。”
吳天遠聽得心神巨震,若不是他強壓著,差點沒再吐出一口血來。吳天遠心中又羞又憤,又妒又惱,暗想:“那個徐膺緒有什麼好的?文不成,武不就,不就是個繡花枕頭?論長相,我也不比徐膺緒差到哪裡。論醫術、論武功,那個徐膺緒給我提鞋都不配。論文才,別看他是個公子哥,念過些書,只怕也多半不如我吳天遠。可為什麼這個小丫頭偏偏喜歡徐膺緒,卻不喜歡我吳天遠?”
馬玉鳳望著吳天遠,看著他的神情便知道吳天遠在想什麼。她的粉面微紅,低聲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知道徐三公子樣樣都比不上你。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就是喜歡徐三公子。”
馬玉鳳這句話立時便讓吳天遠一向以來獨有的心理優勢蕩然無存,同時也讓他平生以來一次嚐到了失敗的滋味。吳天遠此時心神大亂,舊傷復發,加之羞憤交加,嘴一張,再度狂噴出數口紫血。嚇得馬玉鳳立時便停止了言語,驚恐不安地望著吳天遠。
幾口血噴出之後,吳天遠略微清醒了一些。他知道當此危急關頭,自己心魔大起,可不是鬧著玩的。再這樣下去,別說萬一阿古拉或“白蓮教“的人找來,立時便可取了他的性命,就是自己的舊傷這樣繼續發作下去而再不治療,自己也將不久於人世了。不過令他意想不到的時,經過剛才這番折騰之後,原本糾葛於自己內腑的瘀血竟然被自己吐盡。眼下倒不失為一個治療自己內傷的好機會。
當下,吳天遠盡力懾斂心神,從懷中摸索出一個小藥瓶。開啟藥瓶,倒出三顆藥丸,置入口中,混著唾液吞嚥了下去。然後,吳天遠這才向馬玉鳳道:“你替我護法,別讓任何東西來打擾我。”說完之後,他便不再與馬玉鳳多說些什麼,如老僧入定般運功療傷起來。
馬玉鳳望著盤膝而坐的吳天遠卻心神不安起來。她向四下望去,眼見這裡是一片田野,並無遮擋之物。自己與吳天遠在這裡,旁人老遠便可以看見。而她自身的武功又十分差勁,不論“白蓮教”眾高手或阿古拉、“海外三仙”任何一人到此,她連自身都難保,又怎麼能護衛吳天遠?可是吳天遠屢次救過她的性命,她此時又無法棄吳天遠於不顧。
馬玉鳳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守護在吳天遠的身邊,眼見著吳天遠不一會便進入了物我兩忘之境。又過了一會,一陣淡淡的白霧從吳天遠的周身上下散發出來,繼而越來越濃,並逐漸將吳天遠的身軀包裹在其中。到了最後,馬玉鳳再也看不見吳天遠的身軀和麵龐。而一陣微風吹來,拂動著馬玉鳳的衣襟,可那團白霧卻是紋絲不動,堅實地護衛著吳天遠。
馬玉鳳從來沒有見過這等景象。不過,她也知道這是內功修煉到極高的境界才會產生這等異象。她的內心中也著實納悶:“吳大哥如此年輕,內功便已經到達了這種不可思議的境地。而我的師父、師伯她們窮畢生之力,卻也不能及他的一半。真不知吳大哥這身功夫是怎麼練的。若等他到了我師父的那般年紀,那他的武功還不高上天去了?”
一邊想著,馬玉鳳一邊轉過頭來,向四周張望一下。可是她一回頭,便看見一個生得頗為粗豪的中年漢子,卻正是奉杜守真之命悄悄跟蹤而來的“風雷手”胡漢生。馬玉鳳一見胡漢生,花容鉅變,反手一掌便向胡漢生拍了過去。可是胡漢生早已立於她的身後,對她這一手早有預料。他只是一伸手便點中了馬玉鳳的“靈臺穴”,馬玉鳳連哼都沒哼一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