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我們在莫府裡偷孩子的時候,跪著求我們一定要把孩子帶走,她說只要孩子能活下去,怎麼都行。可惜不是每個人都能意識到我們的目的,不然還能帶走更多的孩子。莫家固然可惡,孩子是無辜的。”
說話的功夫,孩子的咿呀聲驚動了門內的農家,中年婦人推門而出,看到門前的襁褓,立刻上前抱起來,嘴裡說著可憐的孩子誰把他丟下了,才漸漸意識到,這是個被遺棄的孩子。驚慌失措地把自己的男人叫出來,男人匆忙穿上鞋子到處跑著找人,可正是午後歇覺時分,村裡連個人影都沒有,此刻出來,都說不知道。
“村裡人都出來了,我們走吧,一會兒人多就走不了。”齊晦喊上簡風,迅速離開村子,登上馬車飛馳而去。
車馬顛簸,簡風還在往回望,他可第一次做這種事,覺得自己也行俠仗義了,特別興奮。可轉身見齊晦發呆,不禁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問:“怎麼了?”
齊晦緩過神,輕聲道:“湘湘說她是被遺棄在湘江邊的孩子,她的父母為什麼這麼狠心,好好找一家沒孩子的放在門前,也好過隨便丟棄在路邊,她連自己的生辰年月都不知道。”
簡風樂觀,笑道:“若是她被好人家收養,你們這輩子也遇不上了,若你是風風光光的皇子,也遇不上他。是你們的緣分,也是造化吧。”
被簡風這麼一說,齊晦還真是釋懷了。
他們比預想的早些回到京城,齊晦惦記母親和湘湘,世峰病中有些事不便去做,就和簡風分別後,提前回到宮中,他比這宮裡任何一個人都來去自如,可即便如此,每一次進出,都十分小心,悄無聲息地回到冷宮時,竟什麼動靜也沒有。
走到母親臥房外,見她獨自在床上安然睡著,湘湘難得地不在身邊,齊晦微微皺眉,趕緊往湘湘的屋子找來,才走到窗下,就為屋內的光景所驚。
屋子裡,湘湘身著水綢舞衣,闊袖長裙,柳條一般的身子輕輕悅動,抬手若輕雲蔽月,轉身如流風迴雪,齊晦心內陣陣感慨,原來曹植並不虛言,想來洛神之美,當如是。
湘湘一轉身,意識到門外有人,頓時一驚,齊晦見她嚇著了,趕緊現身,這一下湘湘更加害羞,揪著衣領朝後退了幾步,可裙襬太長纏在了腳底,齊晦眼明手快地攙扶上來,將她穩穩地托住。
“站穩了嗎?”
“唔。”
齊晦鬆開手,推開了兩步,道:“美極了,湘湘,我第一次看見你穿這麼漂亮的衣裳。”
湘湘赧然,別過臉輕輕摸著水滑的綢緞,害羞帶怯地說:“這是你給我拿來的緞子,你還記得嗎?回頭我就穿這身給娘娘跳舞,可惜你總是不在,我也想……”
“我想看。”齊晦道,“我想看你跳舞,咱們說好一個日子,我哪兒也不去。”
湘湘點頭,紅著臉看他:“除了你和娘娘,別人可不行了,我、我已經……”
“你不是舞娘了。”齊晦動了情,“將來,就是我的妻子。”
湘湘一驚,只覺得雙頰火燒似的,更丟臉的是眼睛怎麼溼乎乎的,她趕緊轉過身,抬手要擦眼淚,可又停下了,責怪齊晦招惹她,氣呼呼地說:“一抹就成大花臉了,人家好不容易上了妝。”她驕傲地問齊晦,“好看嗎?”
齊晦笑意深深:“好看極了。”
湘湘心滿意足,可眼下不是溫存的時候,齊晦奔波一整天一定累極了,她體貼地說:“你去歇會兒,我換了衣裳就來,給你燒水洗澡。你到後院去看看,我和送飯的小太監一起把浴桶搬過去了。”
齊晦將信將疑,走過後院,那是湘湘平日生火熱飯的地方,冷宮裡僅有的一隻浴桶被搬到了這裡,穩穩地攢了一桶水架在石塊搭的小高臺上,而浴桶下面,竟然有微弱的火苗在燃燒,齊晦伸手撩了一把,水竟然是熱的。
湘湘很快就換了衣裳跑來,拉過一條繩子,掛上床單,隔在外頭說:“你趕緊脫了吧,好好泡一泡,可舒服了。”
齊晦無奈地問:“你怎麼想到這種事,湘湘,這裡是冷宮,隨時都會有人來的。”
湘湘卻道:“今天不會來了,送飯的小太監說,皇帝和太子都在明德殿齋戒,從今天開始三天都不會出門。”
齊晦笑道:“如今你的訊息比我還靈通了?我進宮時才剛剛聽說。”
那邊歡喜的聲音傳來:“我厲害吧,你趕緊進去,進去了我來給你搓背。”
齊晦瞪大了眼睛,他一個大男人,竟不好意思了。
106成全我的心意(三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