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染本來只想嚇唬嚇唬她,卻沒想到錢朵像是真的害怕了一般,指著夏卿染說的磕磕巴巴,“錢萊,你說我做了什麼?”
夏卿染看錢朵的臉色慌亂,心中升起疑惑,“你做什麼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錢朵臉色越發慘白,轉身離開前強裝強硬,“你最好把銀子準備好,我下次還會來找你要!”
“哎,你別走!”夏卿染覺得這個錢朵很可疑,想拉住她卻被她狠狠打掉手跑掉了。
一直站在夏卿染身後牆根處的胤禩沉聲問道,“觀言,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這個錢家大小姐是否有來過府中找錢萊?”
“並無。”
胤禩手指微動,“去查她,再查查那筆銀子的去向。”
“是。”
富府,書房內。
“老爺,水亦回來了。”這水亦跟著富丞相多年,可謂是得力手下。
“叫進來。”富丞相見水亦進門,連連擺手示意免禮,“可查到了什麼?”
“那人是宋人。”水亦上前,“可屬下並未從他身上搜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似乎是,早已準備好了赴死。可屬下注意到那把佩劍,正是汴梁城中一家有名的兵器鋪所鑄。那劍柄上還刻有一個翎字,屬下猜測是這人的名字。”
富丞相坐在書桌前閉眸蹙眉,“非大遼人士,乃我宋人。且是這汴梁城中人…孝航到底與誰結下了如此大的仇怨?”眼眸睜開,手指敲了敲桌面,“叫二公子來。”
“是,老爺。”
“爹爹找我何事?”胤禩聽聞富丞相尋他,心中便升起疑團。只怕是,自己在雲州城外露出了功夫,嚇到了老爺子。
“孝航,水亦回來了。”富丞相看著胤禩眼中滿是擔憂,“那人身上並無任何其他有用的線索,只是知道他身上的佩劍是這汴梁城中兵器鋪所鑄。你是否與誰結了怨,而不自知?”
胤禩搖頭,“兒子並未與何人結怨。”
“那你又是何時會的武功?”富丞相第一次覺得,他有點看不懂自己這個兒子了。似乎對他所懷的本事,也不甚知曉。
“爹爹平日裡忙於政事,兒子也是趁讀書之餘對習武產生了興趣。”胤禩心中早有答案,臉色絲毫不改,“便自己找了一位師傅學習,便會了些皮毛功夫。”
胤禩這話說出口,富丞相心中被內疚湮沒。確實,自己這些年一直忙於政事,對家中的事情從來都不是放在首位。如今錯過了兒子的成長,甚引以為憾。
想到這裡,富丞相的語氣柔和了許多,“孝航,你如今長大成人…為父不想管束你太多,但是如今遇到了刺客,你還需多加謹慎些為好。至於此事,我還會繼續查下去。定要將那幕後之人揪出來。”
胤禩看著富丞相心中感情複雜,“是。”
開封城中的飄香居中。
“大少爺好。”
“進來吧。”屏風內一個低沉的男聲飄出,“可有什麼發現?”
錢朵穿過屏風跪坐在坐墊上,神色慌張,“我剛剛見到錢萊了,她說她知道我的銀子都花去哪裡了。大少爺,你說怎麼辦?”
正在喝茶的富孝晟驚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怎麼會!?你付銀子的時候讓誰發現了嗎?”
“沒有啊…”錢朵驚慌失措抓住了富孝晟的褲腳,“我當時很小心的,而且是扮成了男人…大少爺,我只是貪財並沒有想害人性命啊!”
“沒有嗎?”富孝晟抓住錢朵的手腕,“當初是誰說你想取代你那不同父不同母的妹妹進入丞相府的?本少爺願意幫你,不過是因為我同樣有個弟弟是我的絆腳石!怎麼,現在被人一嚇就將責任全部推卸到本少爺頭上?!”
錢朵白皙的手腕被富孝晟抓的泛起了淺淺的淤青,臉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扭曲著,“大少爺…奴婢不敢啊…奴婢沒有那個意思…”
“你也不必驚慌。”富孝晟鎮定了下來,“她說不定只是嚇唬嚇唬你,並不知道你那銀錢都花向了哪裡。再說,你那麼點銀錢哪裡夠僱殺手的?”
聽到富孝晟這麼說,錢朵也鎮定了下來,“大少爺說的是…”
“哼,有奶便是孃的東西。”富孝晟唇邊不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我雖然性子懦弱,可一旦決定了便不會後悔。當日若不是你那一句話,我也不會…罷了!你滾吧!”
富孝晟在酒樓買醉之時,大遼那邊傳來了訊息。此次丞相出使大遼成效甚佳,大遼派出使臣蕭英來宋朝送盟誓書,不日便會到達東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