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緊張地舔了舔嘴唇,生怕被女子發現。面前就是一把銀光閃閃的短劍,身後是十幾個黑衣人圍成的“刀牆”。
“算了,”女子似有些疲憊地嘆了嘆,“天晚了,不和你說這麼多了,把東西交出來,我就放你走。”
“東,東西?”白琰感覺自己一緊張腦袋就不太好使了,思緒線全糾纏在了一起,完全思考不了。
“咦?”那女子又笑了,不過笑聲很冷,“小丫頭,你是在問我嗎?什麼東西……你自己應該清楚得很。”
白琰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開口道:“我,我真的不知道……”話音未落,藏在袖袍裡的手忽然觸碰到一張薄薄的紙,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是不是……這個?白琰用手指摩挲著信紙,那……這信裡……到底寫了什麼?
“快點。”女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我不想和你廢話,快點把東西交出來,我就放你走。”頓了頓,又道:“我想……你肯定也不想死在這荒山野嶺之間吧?”
白琰顫了顫,脖子上的劍抵得更緊。她確實什麼也不知道,但她只想拖,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她總感覺,會有人來救她。
“不交?”女子冷冷地道,“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要為沒必要的東西送死。”
“你們,你們到底要什麼?”白琰試圖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沒有人回答她。
心中不詳的預感愈發強烈。
“動手。”
一個不屑的聲音從樹叢後飄出。
白琰面前的黑衣人慢慢抬高手臂,劍尖對準了白琰的胸口。
忽然,不遠處的樹叢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黑衣人的手立刻頓住了。
“什麼人?”樹叢後的女子立刻緊張道。
“放開她。”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空寂的山谷中迴響,那樣低沉,那樣熟悉。
白琰望著來人,來人也正望著她,淡漠的神色中卻滿滿都是責備。白琰扯了扯嘴角,努力擺出一個笑容,告訴他自己沒事,眼淚卻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垣清的出現,很意外。但白琰,已經沒有心情再去想這些。
“放開她。”垣清又重複了一遍。
樹叢後的女子終於急了,大聲道:“你們在等什麼!快點給我幹掉那個人!不能讓任何人毀了我的好事!”
“是!”
兩個黑衣人從人群中閃出,舉起長刀,向垣清刺去。
“小心!”白琰驚慌地喊出了聲。
但無需她擔心,三道銀光交匯處,兩道被彈了出去,只聽到兩聲很沉重的悶響。
垣清腳邊,倒著兩具毫無生命的軀體。垣清一手持著劍,劍尖指地,慢慢向白琰走來,長劍上還掛著絲絲血珠。
白琰驚愕地望著垣清,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冰冷的眼神幾乎可以殺死人。她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不禁退了一步。
挾持白琰的黑衣人已經繞到了她的身後,短刀橫在她的脖頸上。
“還,還不快點!”樹叢後的女子急道,“無論是誰,格殺勿論!”
白琰被身後的黑衣人拽著退了一步,黑衣人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大俠請止步。”
大俠?白琰看到垣清的腳步頓了頓,顯然也有些愣。是了,他剛才這麼一出招,不叫他大俠才奇怪呢……只是……這大俠……好奇怪啊!想到這兒,白琰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周圍沒有一點兒聲音,安靜得可怕。
在這麼危險的環境中還能笑得出來,估計白琰已經被黑衣人當成了神經病。但只要白琰知道,這種安全感,來自於垣清。
白琰緊抿著嘴唇,望向垣清。垣清眼裡竟然也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彷彿明白了她笑的原因。不過很快,他眼裡的笑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白琰知道,他是在告訴自己,還沒脫離危險。
所有黑衣人都緊盯著垣清,卻驚異地發現他竟然笑了,雖然很淡,卻很溫柔。他們的心卡了卡,再望向白琰,發現她也在笑。
見鬼了。這是他們的第一反應。死到臨頭,竟然還在“眉目傳情”!
“快點!”樹叢後的女子終於耐不住了,惱怒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白琰感覺脖子上的刀壓得更緊了,似乎還有點點痛意。她微微瑟縮了一下。
垣清眉目一低,眉峰微斂,沉聲道:“鬆手。”
白琰身後的黑衣人沒有動,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