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二十頭牛。要沒王家挺身而出,這會怕還湊不整齊。”劉仁軌對九斤怎麼怎麼到不稀罕,唯獨這一條前後唸叨幾百次了。能看出老心裡喜歡,我是他手下,又是農學少監,一提起這百二十頭牛就讚不絕口,就和他捐獻的一樣。自從這事以後,我就是中午才上班都不帶批評的,口氣裡透出對我遲到行為的欣賞,“莫要再遲了,再遲就下差了,總該公務忙畢才好。”
“是,是。牲畜上的學問,家裡和個供奉多研討了幾聲,這才耽擱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坎
小說巴士 更新時間:2010…7…7 16:39:33 本章字數:5902
天災人禍,拆開來看的話,很明顯因果關係。不能責怪老天爺喜怒無常,災害既然發生了就得盡努力把天災的影響降至最低,最大限度地控制人禍波及範圍。
條件不允許唐政府使用包括空中救援在內的各種超現代化救災手段,能救則救,不能救就出動軍隊強制當地事當地畢,死一個總比連累五個的好,不同力度的鎮壓清剿災區暴民是維護周邊安定的必要手段。
良民變暴民僅僅一夜之間的事,死亡面前人人平等,這和素質高低無關。讀聖賢書的人也得吃飯穿衣,光屁股站雪地上連煮酒的原材料都沒有還得抱著花痴的心態去欣賞、歌頌傲雪怒放的春梅……至少我還達不到這種超凡境界。
凡是有良心的人都或多或少表示下關注。政府一不缺糧,二不缺錢,不用挨家挨戶搞募捐。這年代若不得政府應允絕不能私自搞什麼愛心氾濫工程,比方王家大義凜然捐獻全部家產支援災區的話,會讓拉金鑾殿被李治陛下嘴巴子抽死在眾臣面前,然後背個不本分的惡名遺臭萬年。
所以曹尚書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看法時遭到了包括劉仁軌在內一幫大佬們無情的鄙視,李治陛下在內都覺得這老頭是不是因為延誤軍備的壓力過大,得了失心瘋。
曹伯伯很委屈,聽說老頭坐了坊前街的牌樓低下暗自落淚了多半個時辰,弄得剛剛在殿上參與指責他的官員們於心不忍:你哭可以,別擋了大家回家的路啊!
話一傳開總有好有壞。愛民如子的曹尚書為民請命不惜當殿抵撞眾宰相,事不可為時心如刀絞竟血淚縱橫的高大形象在長安民間豎立起來。弄得我亂羨慕,早知道也搞這麼一出,咱玉樹臨風的悲憤泣血總比腦滿腸肥的賊老漢鼻涕眼淚的有市場吧?
要不說李治這皇上心軟呢,老人家一哭英明聖上就受不了,後晌給這丟人敗姓的老不死傳了大內。不知道抽了多少嘴巴子才放出來,反正老頭被虐後喜笑顏開。逢人就聖上英明的歌頌,又不說英明到何處。
即暖昧又變態的樣子,讓人不齒。
“老雜碎!”現在輪到我咬牙切齒了,恨不得打到曹家門上給一把火燒精光。
我不可惜這點棉花,對王家來說長安這作坊只是個招牌,大頭在隴右。這邊不過是豎立個五好企業形象,在紡織產業裡拿住口碑而已。
按曹老伯的意思,京城周邊大災後不出大亂則已,若出禍亂必會在全國各地以至周邊造成不良影響。一味的強行制約,輕則有礙朝廷臉面,重則動搖民心,後果不堪設想。既然以救災為主,以控制為輔。就要全力以赴動用一切能使用的力量,耕牛不過是為災後耕種採取補措施。難解燃眉之急。
老曹認為災區需要的不止是醫藥、糧食以及簡單的避寒之所,而是儘量讓受災百姓用保持積極向上的態度去面對冰雪消融後的重建工作。在這段寒苦無依的等待過程中切身感受朝廷對他們的關懷。要發自心頭溫暖,而不是面對禁軍那陰森淒寒的兵刃。
然後老頭就哭了,扯著身上華貴的緞面棉背心讓諸位看,質問劉仁軌棉花值多少錢?民心值多少錢?京師重地周邊的民心值又怎麼衡量?雖然工部承擔了軍備供給,可從京城作坊調撥適量的禦寒品發放災區還是可行的,至於夠不夠,若加上內府和王家這倆寡頭出頭,區區百多里重災區百姓還不在話下。
這話給出個線索,畢竟內府和王家不是官方機構,步履維艱的老曹是打算孤注一擲給自己的政治事業撈分了。牛可以收,是傳統的救災手段,有戶部埋單;棉製品現在是半商業化貨品,還沒有完全納入國家統一管制體系,這樣一來無論是強收還是強捐都不合制度。從聖上到官員都想在最小範圍把這事了結,一旦依照老曹的建議去實施就變了性質。要破制,給外界一個朝廷力有不殆,需要民間力量輔助;傳出去就不那麼順耳了,京城周邊一個雪災都這樣,別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