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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左元敏道:〃喂喂喂,老是你在問,問你的問題,你一件也沒回答。〃左平熙道:〃你問霍不同跟什麼關嗎?他是結義兄長。這把寒月刀,是不是一個叫左平翰的,拿去給你的?〃

左元敏心中早已隱隱約約猜到,他的父親左平熙可能沒死,而且依據官彥深與王叔瓚的談話推測,說不定就是那個教他武功的谷中人。現在聽他提到這麼多有關於自己的事情,狀態是越來越明朗。將心一橫,乾脆問道:〃你該不會也姓左,是堂叔左平翰的兄弟吧?〃左平熙冷笑道:〃臭小子既然知道,居然還敢對這麼無禮!〃

左元敏強忍著內心激動,緩緩地道:〃你……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可以又活過來?〃左平熙裝著漫不在乎,說道:〃看樣子,你事情知道得不少。怎麼?這麼想死是嗎?你該不會要去跟官彥深還是夏侯儀告密吧?〃

左元敏道:〃不然你要怎麼樣?衝上去抱住你?然後跟你撒嬌?還是流著眼淚,裝腔作勢地喊你一聲:〃爹!〃?〃左平熙慍道:〃想喊就喊,幹嘛裝腔作勢?除非你根本就不想認。〃

左元敏叫道:〃就是不想喊!不高興喊!〃左平熙大怒,道:〃你說什麼?〃左元敏朗聲道:〃你既然沒死,為什麼自己跑去躲起來?讓娘一個人孤零零地把生下來,還要到處躲避仇家?從小到大,就是個沒爹的孩子,早就被人欺負習慣了,現在莫名其妙的跑出一個爹來,又有個什麼用?〃

左平熙怒不可遏,喝道:〃小畜生!居然感這樣子對說話!你以為願意跑去躲起來嗎?甚至不知道有你這個兒子,要怎麼照顧你?〃左元敏一聽,可更生氣了,說道:〃生了兒子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人父親的?〃左平熙氣急敗壞,盛怒之下,竟脫口說道:〃那就老實跟你說了吧,還不能確定,你到底是不是兒子呢!〃

左元敏感到有如當頭棒喝,也有如一盆冷水從頭淋了下來,霎時間全身像是被雷打到一般,麻木不仁,而且動彈不得。好一會兒,才逐漸清醒過來,說道:〃好,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之前不認識你,以後也不想認識你。你教的武功是你當時欠的,這把寒月刀是叔父送給的,身上流的雖是你的血,不過你卻從未喂一口飯,替添過一件衣,所以追根究底,倆還是互不相欠,你既懷疑不願認,也不差一個死鬼老爹!〃

左平熙簡直就要氣炸了,可是自己確實不能確認,眼前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孩子。畢竟推算時間,那可是十七八年前的事了,而這孩子就算是自己的夫人所親生,卻也未必就是他的骨肉。

左平熙之所以如此懷疑,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霍不同。

霍不同與左平熙相識甚早,幾次萍水相逢,雙方都感到兩人特別有緣,兼之氣味相投,遂撮土為香,結為異姓兄弟。

後來左平熙與霍不同同時結識左元敏的母親,霍不同對她情愫暗生,卻未曾言明,倒是左元敏的母親喜歡上左平熙,並且將這樣的心事,偷偷告訴了霍不同,希望他能幫忙表達。

霍不同一不小心當上了旁觀者,而窺得左元敏母親的心意後,當然就更不敢表態了,於是便將這份感情移轉到左平熙身上,把他當成自己的替身,努力撮合,希望他能好好地照顧左元敏的母親一生。

後來霍不同終於如願,把他兩人送入洞房,卻在他兩個新婚之夜,酒後口無遮攔,亂說一通,把自己心裡的話與對左元敏母親的情意給說了出來。那時左平熙正在廳外送客,聽到霍不同說出這樣的話大吃一驚,現場的賓客也是相當尷尬,可是他老兄酒瘋發一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地睡著了。

當夜左平熙心思紊亂,竟就在廳裡陪著霍不同過了一夜,放著新娘子獨守空閨。第二天,霍不同一覺醒來,酒意退了,記憶也跟著退了,發生了什麼事他想不太起來。不過他察覺氣氛不對,情況有異,經由側面得知,才曉得自己在昨天晚上的失態。自覺無顏再面對左平熙夫婦,於是不告而別,遠走他鄉,從此未再與左平熙有來往。

那左平熙的感覺就更復雜了,以他的為人,向來是兄弟之情大過男女情愛,奉行〃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補,手足斷,焉可續。〃為圭臬。如今為了一個女人,失去了一個兄弟好友,要是傳了出去,將來要如何在江湖上與人立足?

左平熙開始在江湖上託人尋找他的下落。可是霍不同既有心要避開他,又哪有這麼容易就讓他找到?一直到左平熙急勇鬥狠的個性,在武林中開始展露頭角,也同時得罪了不少人的時候,霍不同才捎來資訊,要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