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不住的誇讚陶醉,說憑這獎項,上個好高中沒問題。
其他人則開始為中考而奮鬥。
丁一洵羨慕得牙癢癢,他有事沒事轉頭說:“陶醉真的太爽了吧,中考估計都不用考了。哪像我們這群普通人。媽呀,估計這周我爸又不會讓我出去溜達了。”
衛棹熙從試卷堆裡冒出頭,無奈道:“陶醉他也付出了不少努力,之前每天他都在別人休息時去培訓。再說了,他也有這方面天賦。你找到自己長處,說不定也可以不用考呢。”
思索了一會兒,丁一洵絕望的發現,在學習上他可能只能隨波逐流,並不能做個什麼某領域天才。
衛棹熙也不跟他多說,好好學習了。
初三的日子,學生們的活動也比以前要少。衛棹熙每天除了學習,打球的時間都減少了。唯一不變的,就是每天和陶醉去跑步。
夕陽西下,兩人滿頭大汗的回家。到了家說不定太陽還留了一小節在外,這個時候仔細去瞧,橙紅色的光芒不太刺眼。
每當這個時候,衛棹熙就覺得自己每天還是過得挺好。
…………
千篇一律的初三,也不起什麼波瀾,眼見沒多少天就要中考了。
衛棹熙還算狀態良好,陶醉也已經被幾個不錯的高中詢問,只是最後看他願意去哪了。
還是和往常一樣,衛棹熙和陶醉跑完步回家。走在路上的衛棹熙突然心裡咯噔一下,他皺了皺眉,也沒多想。
到了家門口,才發現陶媽媽一臉焦急的等候著。看到衛棹熙和陶醉來了,她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小熙,你奶奶她……”
話還沒說完,陶媽媽眼淚就下來了。被抱著的陶花看到媽媽哭了,也跟著哇哇大哭。
衛棹熙腦子一片空白,茫然的問到:“奶奶怎麼了?”
陶媽媽稍稍冷靜,擦擦眼淚繼續說:“我今天來找你奶奶,我們剛開始聊得還好好的,她突然就倒下了。現在在醫院搶救,醫生說是心肌梗塞導致的。我回來就是為了把你帶去醫院找你奶奶。”
但是陶媽媽沒敢告訴衛棹熙,情況不太樂觀。
一行人趕到醫院,急救室還亮著燈。衛棹熙的爸爸已經坐在門外等了,看到衛棹熙來了,瞟了一眼他,也沒多說什麼。
衛棹熙自始至終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於有些不敢相信躺在急診室裡的,是他最重要的親人。
陶醉也跟來了,他見衛棹熙沉默不語,也沒有了平常那熟悉的笑容。他只能伸出自己的手,安慰的抓住衛棹熙緊握的拳頭。
時間或許沒過多久,但衛棹熙卻覺得每分每秒的痛苦,都實實在在地扎到了他身上。
醫生終於出來了,他們一臉遺憾的輕聲說了句:“抱歉。”
衛棹熙感覺自己的世界,有什麼一瞬間被這兩字摧毀,崩塌。
如果說他從出生開始逃亡,沒有奶奶的存在為他建起一座棚,他早就在路上被妖魔鬼怪消滅了。
現在可以說,衛棹熙的那座棚已經被風暴摧毀,家也沒了。
但是衛棹熙沒哭。
奶奶的屍體被運送到太平間,衛棹熙在此之前去看了她一眼。
他的爸爸早已背過身去擦淚,而他還是沒有掉眼淚。只是仔仔細細再看一遍奶奶慈祥的容顏。
衛棹熙想起了小時候,奶奶去自己媽媽墳墓掃墓的事。
那時候他還不明白,什麼是生與死。奶奶還告訴他:“這是每個人必經之路。”
得知三天以後屍體才能火化,衛棹熙就一直呆愣在醫院的過道上。陶醉見衛棹熙這樣,拉著他想要回家。卻沒想到費了不小的力氣,才讓他跟自己走。
三天內,陶醉與衛棹熙寸步不離。學校兩人也沒去了,衛棹熙三天內就坐在家裡發呆,每到飯點陶媽媽就把飯送來,嘆了口氣又回去了。剛開始叫衛棹熙吃飯沒反應。可是他不吃,陶醉也跟著沒動靜。衛棹熙想起身邊的陶醉,只好勉強拿起筷子。
到了晚上陶醉拉著衛棹熙洗澡,然後上床睡覺。衛棹熙也不聲不響,眼神渙散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到了奶奶的葬禮,許多不大熟識的人都在那哀悼。衛棹熙的爸爸也悲從中來,他轉頭看到衛棹熙站在那,根本沒什麼反應,悲痛之餘還有些不滿。
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看著奶奶最後的容身之處,就在那黑色的盒子裡。
最後埋進一方土地。
人總是這樣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