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訴你,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回答我幾個問題”
我從蘇墨辰的眼中看到了一些疑惑和不安,這種感覺,就像是雙手的溫度慢慢地被恐懼吸走,他這般無助的時候只有薛曼青說那句後悔之後才有的反應。
“先進屋吧”轉身便走邊道“我不過就想知曉你還記得多少,看你這樣子,道是好像我故意逼迫你做什麼似的”
蘇墨辰跟在我身後,輕聲道“這些事困擾了我這麼久,你能想象自己時不時被自己殺了還死不了,關鍵是,我根本好似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人一旦有了恐懼的東西,便會害怕,那感覺會讓人分外無助,而蘇墨辰卻是一直在被困擾在自己根本不怕死,卻還要為存在在心底的報仇而掙扎這活著,若他這輩子都解不開,那麼我真的不能想象他報仇了之後要怎麼過活。
各自落座之後,曦兒端著水壺進屋為我們泡茶,屋裡怎麼也比外面暖和,為了不讓自己去想外面的嚴寒,還讓曦兒做了鍋米粥,此時粥香四溢,而我們卻都沒了吃飯的心情。
蘇墨辰並不洗茶水,只一心等著我問話,我倒是不緊不慢地開啟粥蓋子,攪了攪米粥,米飯香味混合柴燒焦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分外清爽。
蓋上鍋蓋,坐著低聲道“蘇公子既然不記得與薛小姐的過往,蘇公子寫書是為何?”
蘇墨辰握著茶杯的手抖了抖“自然是愛好,名利雙收有何不可?”
這話問完之後自己就後悔了,他回的這句,著實是他的風格,懊惱之後,又繼續道“你心底覺得薛小姐是最喜歡的人,為何還會到處風流,難道心底沒有一絲愧疚麼?”
我曾經為他這事,找過藉口,心中鬱郁不能自已,或者是想要一路尋找過去的那些記憶,這些統統都是合情合理不得已的。
但蘇墨辰就蘇墨辰,他的話總是叫人無比煩躁,他悠然道“我寫的多數是紅樓女子,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去了解,怎麼能寫出千古絕唱的佳話”
屋內頓時一片寂靜,似有涼風吹過,就連方才香噴噴的粥香都被帶走了。
甩甩頭,只當沒有聽見,他就是有這本事,讓問話的人次次都能後悔自己為何能問出這樣的話。
我不能被他這一擊就垮了,於是又繼續道“你既然不記得曾經的過往,那你又是為何記得要為她報仇,這仇人你又怎麼知道是誰?”
這個疑問,是我之前就猜到的,只是那個猜測是存在他還記得多數過往的情況下,如今說句過分的話,興許他連自己是誰都有可能記不清了,而且這個問題對我來說也至關重要,若他有心要對付皇上,那他必然會竭力助師兄,若他復仇物件是丞相,這件事多少還有很多曲折的路要走。
蘇墨辰目光錯開了我的眼睛,停留在了爐火上,他無奈地笑道“你們莫要覺得奇怪,我什麼都記得,唯獨不記得與曼青的過往”(未完待續)
第二百七八章 失憶
蘇墨辰所言是往事皆清楚地映在腦海裡,唯獨缺了一塊與薛曼青的過往,那些深夜江畔相許,那些雕欄花砌之耳語和眉目之中的呢喃,全數都像是夢一場。
那些被塵封的往事,就好似本就不存在在他的生命裡,但又實實在在影響著他的決定,甚是在生死。
他安靜含笑著“尤為這幾年,記憶就快變成我爹那樣了,時不時會忘記一些事情,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注意到,後來不知為何自己時常拎著一壺酒去山谷後面的山洞也不記得了,那洞裡分明就沒什麼特別的,我以為自己在山谷裡悶著久了,憋壞了,之後便會時常在外漂泊,偶爾累了就會回來看看,總覺得這谷裡似有我註定該回來的牽掛”
蘇墨辰說的輕鬆,但我卻聽地分外不安,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雖然最近不時自殺自然是不好的,但他的身體是完全放下了,他不僅寫寫書,還會到處走走,我開始猶豫這樣淒厲的過往是不是真的要全部告訴他。
但是此前,蘇墨辰口中的話分明就有幾分自己知曉任何事的意味,蘇墨辰這是真的不記得,還是裝著記不得了這麼短的時間,我實在不能從中做個判斷,聲音一沉“可是我分明記得蘇公子此前說過一些關於薛小姐的過往,難道這些蘇公子也不記得了麼?”
其實蘇墨辰說的關於薛曼青的事只是隻字片語。我只能從他話中含射出那些話說的都是薛曼青,我覺得既然分辨不出來,那麼就直接問他。那些別有深意的話是他說的,他自己應該能有更好解釋或者搪塞我的藉口,所謂言多必失,他若真的有心隱瞞欺騙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