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了。
他濃眉輕挑,淡漠地勾起嘴角“柔煙之事還要麻煩樂小姐,畢竟,她與傅元勳的事,還是樂小姐發現的,我這大男人,不好過問,所以…”
我微微低垂了眼,不經意掠過他,若是我答應王小仙,做這筆交易,到此我便想耍賴了,但不巧的是,師兄應了王小仙柔煙這事,我一個女子倒是無所謂,到牽扯到師兄,便只能硬著頭皮再應他一次。
想到接下來要來往這裡,心下卻是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安耐下心緒,悠然不驚道“這是自然,只要柔煙有需要”
我自然是不會這麼輕易答應王小仙,前提是柔煙主動邀請才會來,而我也不是王小仙隨便能使喚的人。
王小仙只是笑笑,極其沉穩地笑笑點點頭,便喚了侍童送我回去,自己則抱著柔煙去了裡屋。
回到易莊,便看見師兄坐在屋裡等我,抬眸看向我,悠悠道“柔煙送走了?”
我頓了頓,點點頭道“什麼都瞞不過師兄,但往後恐怕我要不時去王家了”
師兄平靜看著我道“今後帶上夜筠再去吧,注意些”
我應了聲,今日師兄像是並不忙,便疑惑道“易伯伯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師兄側頭看我道“臁�攔齲�故敲揮懈�嘞�ⅲ��辛誦┩沸鰲彼�⑽⒛�肌耙鬃�鞅舊硨鴕煊蚓褂薪灰住�
我詫異,這事可大可小,易伯伯雖不是朝廷中人,但皇家對他不薄,他這一身名利要不是先皇,易家哪有今日,而皇家一直待易家不薄,連醫藥聖地都由著他佔有,且不說別的,他也是經常能見到皇上的人,若是讓梁皇知道易伯伯與異域有關係,弄不好鬧大了可是被冠上叛國之罪,若真是這樣,易家不僅就此敗落,還會牽扯到九族,那婧兒…
師兄定也知道我心中的顧慮,他走到我跟前,淡淡道“我已經審過管家,他對易莊主私見異域人的事並不瞭解,可見這些交易定然都是見不得光的,此事難保也有旁人知曉,至於臁�攔任�我�鸝冢�嗍�Ω靡燦胝廡┙灰子洩亍�
我有些茫然,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想讓師兄別往下查了,即使易伯伯是別人殺害的,但明顯,易伯伯也是自作孽,而他死了留給活著的人在榮耀背後藏著更多的是他生前那些罪行。
師兄一隻手很自然撫上我的長髮,微微笑道“瑤兒莫要太擔憂了,師兄自然知道分寸,只是這事若不查清楚,日後唯恐有人再拿此事威脅易家,到那時難保會被朝廷知曉”
我怔怔看著師兄,他說的沒錯,如今我們查出總比別人查到更有利,若是今後被有心之人拿到把柄,易雲笙不如易伯伯精明,必定是要吃虧的,而我們是向著易家的,反而可以想方設法將此事瞞過去,相較於之前的怯懦,再看看師兄,恍然有種羞愧,我依舊是個不成器的膽小鬼。
師兄含笑的眼眸似清月明朗,目光輕輕投在我身上,眼眸伸出盡是溫柔,包容著如此不睿智不冷靜又怯懦的我,溫柔低低在我耳邊道“瑤兒,莫要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
是啊,他曾經說過,喜歡現在的我,就是這樣的我,遇事無法冷靜,凡是隻想要退縮,在一切阻礙面前,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依賴著他,雖然我極度不願意承認,但在我心底,任何事只要有師兄在,就可以高枕無憂,原來師兄在我心裡已經這般重要了啊。
夜裡獨自一人的時候,便輾轉難眠,燈芯燃燒爆開的聲音,不時清晰地在空中響起,我靠在床上,目光在屋內漫無目的地發愣。
雖然現在的我,已經在慢慢改變,但同時師兄在我心中的地位也在肆意蔓延。
從前我經常把這種事歸為定數,終是覺得一切都是司命先生已經記載在冊的事,而我只需要順其自然,所有撲面而來的事,只需要逆來順受便好,即便是再掙扎也無法改變那白紙黑字的命格,時常還會慶幸。
興許我的乖巧,司命對我不薄,雖有了這個非同尋常的體制,但他也給了我不一樣的人生,遇見了師兄,即使他並未許諾我一生一世,終是給了我一段夢寐以求的經歷。
可現在,我開始困惑,原來發覺自己越陷越深的時候,竟不如想象中那般享受,甘願沉淪其中,伴隨而來的卻是恐懼,不安,而我最不願意想的是,今後若是我願意與他並肩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卻伸手用同樣的寵溺握緊另一個女子的手,那種疼痛便像是滔滔不絕的潮水湧上心頭,痛苦掙扎在其中,卻越掙扎越清醒,清醒看著自己在沉淪。
如此便再也沒有勇氣,肆無忌憚向他索要擁抱,與他牽手,觸控未來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