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笙看著嫣雪,彎著眉,甜甜地笑了。
嫣雪把他抱在懷裡“娘帶你見爹爹”
易雲笙使勁點點頭,靠在嫣雪的懷裡。衝著青衣男子笑著。
青衣男子一直目送嫣雪身影消失,臉上難掩不住的落寞。
我蹲下來挖開易雲笙埋的東西,是書本里的一頁,很多亂七八糟的字,隱約能辨識:沒人要的野孩子,沒腦子,不會說話這些字眼。
畫面旋轉,山裡一處空地上,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前站著一個男子。嫣雪下了馬車,前面男子轉身。
那是年輕時候的易伯伯,如今想來除了頭髮略有花白,其他與年輕時候無異。
易伯伯看見嫣雪滿心歡喜“嫣雪”
嫣雪並沒有像易伯伯那般開心,只是一般笑著“師兄”
易伯伯此時像是個手足無措的孩子。他指著對面那座山“嫣雪,將來我住進那山裡,你可願意隨我一起?”
嫣雪淡淡看著遠方的山,喃喃“好遙遠”又看向易伯伯“師兄若是邀約,嫣雪自然願意,那山裡應該有赤冢”說著眼神就黯淡了。
美人就是美人,連感傷的時候都這麼好看。師兄拿著扇子瞧瞧我的頭,我本是很不滿他的舉動,再看他拿著摺扇指著馬車,我隨著他來到了馬車旁邊,有一雙小眼睛偷偷掀開簾子一角,看著易伯伯和嫣雪的背影。
一段談話結束。嫣雪上了馬車,車伕掉頭,嫣雪在車裡撫著易雲笙的頭“笙兒,那個就是你爹爹,你喜歡他嗎?”
易雲笙睜著大眼睛看向嫣雪。先點頭,有搖頭。
嫣雪疼惜地抱著易雲笙“莫要在意孃親,孃親這是開心才會流淚,笙兒要一直喜歡爹爹才是”
而後忽然畫面模糊了起來,我和師兄腳下開始顛簸,要不是師兄撫著我,估摸我會摔跤,師兄擰著眉“注意,他情緒不穩”
四周一片漆黑,這是一片林子中間的空地,夜晚月光也沒有,可以說伸手不見五指,空地上有一張床,樹上掛了幾盞燈籠,易雲笙躺在床上,嫣雪從林子深處走了過來,她身著深紅外袍,手裡端著一碗湯藥,把睡著的易雲笙扶起,喂他喝下了湯藥,易雲笙喝下湯藥之後全身開始抽搐,面目猙獰,口中不斷想要嘶吼,但就是沒有聲音出來。
“他是啞巴?”我問師兄,師兄皺著眉並未回答我的話。
嫣雪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匕首,難道她選了這麼一處地方是要自殺?
她只是輕輕在自己中指指尖劃出了個口子,不斷有血,從她指尖滴了出來。
他抱起易雲笙,哄著昏迷的小小的身體“笙兒,你爹給我們送來了赤冢,你有救了,別怕,孃親在這”
然後拿出一根銀針,在易雲笙的中指紮了個小口,兩隻中指一大一小合在一起,瞬間一陣風猛烈吹過,吹滅了所有蠟燭,天地之間一片漆黑,有那麼一瞬我也慌了,竟忘了這裡是夢境,直到師兄握著我的手,才稍稍安心。
此時四面八方聚來了熒光晶亮的小蟲子,貼在易雲笙和嫣雪的身上,瞬間他們全是覆蓋了無數只綠色的蟲子。
蟲子的光越來越暗,直到所有的光都熄滅,嫣雪點燃了地上的一堆柴火。
此時的她似乎很疲憊,那段黑暗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這個女子在短短時間裡變得如此憔悴,嫣雪並不是修道之人,這個肯定不是法術。
忽然天色開始變換,滾滾雷聲,師兄握著我的手一緊“瑤兒,我們必須出去”
“為何?”
師兄沒有回答我,懷裡拿著鈴鐺,輕輕搖著,一遍遍鈴鐺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開始昏昏欲睡,但是突然一道閃電打在我們面前,師兄抱起我閃開了,我知道閃電下面會發生什麼,想到心裡就會恐懼,師兄的鈴鐺聲音對我也沒有作用。
似感覺到我的恐懼,師兄雙手捂住我的耳朵,我的腦海裡竟一遍遍想起鈴鐺清脆的聲音,狂風開始颳起,眼前什麼都看不見,師兄透過內力讓我不要分心,否則很可能出不去,於是在試了幾次之後,我終於有了睏意。
眼前一陣暈眩,再睜開眼,幕離正在我的手腕上扎針,他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見我醒來長長吁出了口氣。
而後又轉身不停地替易雲笙扎針,師兄把我手腕上的紅線解開,自己扯著線慢慢走近易雲笙,他走每一步都狠小心,彷彿下面是萬丈懸崖。
走到易雲笙面前,口中念著經文,之間開始結印,我能看見易雲笙額間的印記竟然好似著火一般通紅,師兄趕忙把手上的結印打到易雲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