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竊喜。三人收拾行裝,啟程前往甘家莊。
多日前,甘雪甜洗菜的那條小溪,野菊叢叢簇簇,繁茂如初,使甘雪甜對這些時日的生死歷險心生感慨。她勒馬停蹄,眺目遠望。花月倩為景色所醉,輕聲說:“好美呀!”
甘雪甜斜她一眼:“這是菊山。”
“是呀,這裡有好多菊花。”
“我喜歡菊花,尤其是白菊花,我家裡種了很多,我用花瓣薰香衣服。”
花月倩溫和地看著她:“你想家了,是嗎?”
甘雪甜一邊帶馬緩行,一邊說:“我最想的人是戚婆,她是我孃的奶孃,把我從小帶大的。”
她說完一夾馬腹,馬又疾馳起來,花月倩連忙縱馬去追。
繞過菊山,飛行十幾裡,到了一座荒山南角。這山荊棘叢生,沒有一條通路,甘雪甜停馬,回頭朝飛、花二人炫耀地一笑,伸手利索地拉一條粗藤,山腳緩緩出現了一個入口,三人進去後,甘雪甜拉動裡面的粗藤,入口關閉。眼前立刻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飛天涯擔心花月倩害怕,牽住她的手。甘雪甜酸酸地道:“你們可別趁著黑拉拉扯扯的,哦?”她顧自向外馳去,飛天涯牽著花月倩緊隨其後。一路狹窄崎嶇,磕磕碰碰,也不知走了多久,方見一絲光亮射來,路開始越走越寬敞,越走越明亮。不知不覺,三人已置身於一個柳暗花明、山清水秀的村莊裡了,莊內歡聲笑語,莊外沃野千里,一派平和景象。莊人見了他們,都高興地大叫道:“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回來了!”甘雪甜下馬和他們談笑著前行。飛、花二人也下馬跟著步行。人們看見花月倩,都嘖嘖讚歎,驚為天人。
莊子中間有一所寬闊的大宅,梧桐與松柏交相掩映,五顏六色的花朵從牆頭垂下,和著牆上綠蒼蒼的爬山虎蔓子,給整座牆披上了厚厚的外衣,使飛天涯覺得這不像個家院,倒像個洞穴。有兩個女孩從門中出來,甘雪甜立刻站住腳,大叫道:“鐵鳳希,王姝兒,給我站住!”
這兩人正是那天在茅屋陪她演戲騙摩龍天的鳳希和王氏。王姝兒看見飛天涯,驚道:“哇!好迷人哦!”
甘雪甜“哼”一聲道:“有個叫鐵鳳希的不是說我沒人要嗎?”她轉身指著飛天涯,“看見這位英俊少年沒有?他,喜歡的人是我!”
飛天涯不假思索地:“你弄錯了,”他牽起花月倩的手,“我喜歡的人是她。”
“哈哈哈……”鐵鳳希立即放聲大笑。
甘雪甜氣得跺腳:“鐵鳳希,你笑什麼!”
鐵鳳希斜她一眼道:“不是永遠不和我說話了嗎?我好象沒記錯吧,那是甘大小姐親口說的。”
甘雪甜咬牙切齒地:“我是不想和你說話,可你在茅屋裡的是怎麼對我的,今天我要和你算帳,你這個王八蛋!”
對方腰一叉,指點著她道:“哼,你別當忘恩負義的小人!我不計你跟我打架的前嫌,去幫你演戲抓摩太子,補償你暗算時放走他的錯誤。這樣的大恩大德,你不但不報,還來跟我算帳。”
“滾你的大恩大德!”甘雪甜抬手就朝她的頭拍了一巴掌,“買來的,就能這樣對待嗎?”
對方也不示弱,拿手拍回來,兩人撕著頭髮扭到一塊,好象是固定的約定一般,沒人施用武功,就憑單力又打又罵。飛天涯和花月倩見狀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另個女孩見狀也不拉架,急急喊句:“不關我事,那我走了。”
甘雪甜聽到這話,一邊扭打,一邊大喝一聲:“王姝兒,你給我站住!”
“幹嗎?”
王姝兒列著隨時要走的架式。這邊甘雪甜鬆了打,鐵鳳希便也住了手,兩人蓬頭散發,喘著粗氣,都看著王姝兒。甘雪甜朝她一伸手:“幹嗎?一百兩銀子拿來!那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換來的,還我!”
王姝兒一梗脖子:“沒了。”
甘雪甜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幹什麼用了?”
“呃……買茅屋,那天甘洪找的那茅屋,”她輕咳一聲,“一百兩銀子買的。”
鐵鳳希:“那破屋子,也就一兩銀子,你當人白痴啊?”
甘雪甜:“說!弄哪去了?”
王姝兒:“人是我賣的,憑什麼銀子要給你們?”
甘雪甜氣得張大了嘴:“你說什麼?”
王姝兒:“你不願意被我們賣,你當時怎麼不說反對?”她一別臉,“既然我願意賣,你也願意被賣,那銀子就是我的了。”
說完洋洋得意地扭著屁股走了。甘雪甜氣得歪著鼻子裂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