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低聲道:“不,不是,是真的……”
“妹妹,請!”慕修遠回過神,慌忙還禮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
慕修遠生得眉清目秀,一身麻衣絲毫不影響本身那不自覺流露出的溫潤儒雅氣質,看外表倒是個讓人願意親近的人。
花溪略略頷首,然後走到靈前上香跪拜。
雖是夏天,可靈堂裡置了冰塊,偶爾有風吹進來,白幡飄飛,長明燈忽閃跳動,宛若在迎風泣訴,讓人覺得陰森森的。
紅柳和丁香立在一旁打了個寒戰,腳步同時往慕修遠三人那裡挪了挪。
慕修遠察覺,目光又掠過二人看向花溪。
燃香上香,跪拜叩首,自始自終都一臉平和寧靜之氣,沒有哀慼之色,好像從不會為外力所擾,又似乎對這一切漠不關心。若是換做其他幾位妹妹,怕是根本不敢夜裡到靈堂來,不知該說她鎮定還是冷漠?
而此時花溪心裡想卻是另外一樁,自己與這位血脈相連的親人,交集只是一瞬,永別也是一瞬。來這裡一是為了替慕向晚叩拜,全了多年養育之情;再者是為了老侯爺臨死之前能放她出谷,即便背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她還是要謝謝他給了自己另外一條可能的路。
花溪上完香,轉身又嚮慕修遠三人行了禮,“三位哥哥守靈辛苦,多保重身子。花溪攪擾了多時,現下告辭了。”
慕修遠心中對這個美麗嫻靜的女孩頗為好奇,想要張口問兩句,卻知場合不對不宜多言,只還了禮便繼續守靈,只是目光在花溪離去後還久久望著門外。
“遠哥兒,剛才那是誰啊?怎麼從來沒見過?”緊挨著慕修遠身邊的一個胖乎乎的少年推了推慕修遠的胳膊,低聲問道。
“是家裡的遠房親戚。”慕修遠那日隱約猜到了幾分,但長輩沒說話,自己不好亂傳。
另外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湊上來搭茬說:“嘖嘖,我瞅著那長相怎麼有幾分西蠻子的味道?不過那小模樣還真俊,比倚紅樓的蠻子舞娘還漂亮。”
“胡謅什麼?!怎麼能在祖父靈前這般侮辱自家姐妹的聲譽?你不怕祖父亡靈怪罪?”慕修遠有些火大,刻意壓抑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一分。
那清秀少年縮縮脖子,下意識地往慕天和屍身那邊睃了一眼,剛巧長明燈猛地跳了兩跳,登時嚇得他閉上了眼,雙手合十,口中喃喃禱告。
身邊的胖少年也不由後怕,雖然他心裡贊同清秀少年所言,可剛才鬧了這麼一出後,想要附和兩句的膽子都嚇回去了,哪裡還敢胡思亂想,趕緊挺起腰身,跪得筆直。
慕修遠斂了怒氣,心道,祖父息怒,莫怪孫兒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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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清神
更新時間2010…12…29 0:03:09 字數:2518
過了頭七,鎮遠侯大殮。按大華例,公侯大殮後停靈三月出殯。奈何已入了夏,即使有冰塊鎮著,屍身也是不宜久置。慕家請旨,停靈七七四十九日便行殯葬大禮。
葬禮那日,花溪一直呆在棲霞園,但是聽著外面哭聲震天,想來排場不會太小。
葬禮結束後,慕府一如往常。除了夫人成了老夫人,其他人的稱呼卻沒有什麼變化。
另外,棲霞園裡就多了間香室,是花溪從蕭氏得來的福利。如今她每日有一半時間都是呆在香室裡的。
原來上次花溪去祭拜前在蕭氏屋裡用晚膳時,蕭氏問起了她送給紅柳的香囊,花溪便藉著機會提了自己會制香的事,問蕭氏喜歡什麼花的味兒,她可以制各類帶花香薰香,暗裡的意思自然想從蕭氏這裡弄些制香的用具和原料。
蕭氏沒接茬,只道自己年紀大了不適合用那些花兒葉兒的香味,又與花溪聊了些其他香品上的事。
沒承想,說著說著,蕭氏忽然犯了頭風,花溪和王媽媽伺候她躺下。
花溪靈機一動忙道自己會制些藥用香品,對治療頭風有益,就是苦於沒材料和用具。蕭氏一聽,便允了葬禮後讓花溪在慕府裡制香,還讓人給她準備器具原料。
花溪這些日子所制的香就是專門為蕭氏準備的。至於蕭氏曾提過的要為她正名的事似乎再也未被提及。
花溪不以為意,可丁香卻是有些不滿,“這葬禮結束了都半月了,給您正名的事,老夫人是不是忘了?”
“忘了也好。慕家小姐的名分,說出來就是好聽又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