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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辣的,曬得地面熱烘烘的。沒樹蔭的地方,隔著油紙傘都能感到陽光的灼熱。

等到了荷香院,花溪的額上已佈滿細汗。站定拭乾額上的汗,老夫人身邊大丫鬟茶香已迎了上來福身行禮。

“日頭太毒,姑娘趕緊進屋歇著。”

花溪點頭回禮,問道:“老夫人屋裡可還有別人?”

茶香答說:“午膳後小睡了一會兒,蕭家舅太太來了。蕭五姑娘被太后指給了泰王,舅太太來給老夫人報個信兒。這會兒還在屋裡說話。老夫人尋人喚您過來,王媽媽在屋裡伺候,再沒旁的人。”

花溪平日裡沒少給茶香這幾個老夫人屋裡的丫鬟塞香藥和荷包等小物件,這會兒確是派上用場了。

“多謝茶香姐姐!丁香上次跟我說姐姐的繡活好,我剛得了幾個荷包,花樣不錯,回頭得空了來我院子坐坐幫我瞧瞧怎麼繡。”

茶香笑著答應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內院正屋,茶香在門外唱道:“花溪姑娘來給老夫人請安。”

王媽媽走了出來,領了花溪直接去了裡間。

“老夫人、舅太太,花溪姑娘來了。”

花溪跨進裡間,老夫人和一婦人正坐在炕上說話,那婦人四十來歲,頭髮一絲不亂,梳著盤髻別了兩支銀鳳翹翅素銀釵,身上穿了石青色蓮花暗紋湖綢衣裙,臉如滿月,眉眼雖染風霜,但能看出昔日的別緻風韻。

花溪進來福身行禮,蕭氏給她介紹說:“這是你大舅太太,過來見禮。這是我頭前給你說的向晚的丫頭。”

蕭氏的不避諱讓花溪微微有些詫異。

“花溪給大舅太太請安!”

“好孩子,快起身,過來讓舅太太看看。”趙氏下了炕,拉著花溪近前,通身上下看了又看,伸手從腕子上擼下串蜜蠟珠子戴在花溪手上,“舅太太也沒給你帶什麼見面禮,收著吧!”

花溪看看蕭氏,見她點頭同意,屈屈膝,“謝大舅太太。”

“好!瞧著小模樣,真惹人疼。放在誰家都得給捧到手心裡不讓受委屈。”

趙氏笑得眉眼彎彎,一雙眸子與蕭五如出一轍。

明面上贊你,實際上是說的卻含著別的意思。真是一種米養百種人,什麼樣的人家養什麼養的閨女。

花溪害羞低頭的一瞬,瞥見蕭氏眼中慍色閃過。

“是啊!花溪雖在山裡長大,可樣樣不輸給府裡的這些姑娘們。調香的本事也數得上頂尖。這孩子最好的就是實誠、孝順,聽說我頭疼便著急給我弄香。我疼她還來不及,真怕她以後嫁出去受了人家的欺負,過些日子準備請個宮裡退下來的嬤嬤好好給調教調教。”

趙氏神色一變。

慕家一開始打什麼主意他們也一清二楚,誰進王府不是進?泰王妃的線雖是慕家自己搭上的,可卻沒有撂下準話,轉頭又說走世子的門子。既然這些都指著他家行事,那他家自然不能錯失這個良機。

況且如今蕭五的事情已經定下了,憑著花溪的身份,慕家想她跟著那就只能是個通房之類的。本來多個人也無妨,只是聽蕭五說了花溪的相貌人品,再加上那香方出自她手,那更不能讓人跟著進王府了。

她今日來就是為了探個口風,看能不能把這事壓下去,本以為小姑會生氣,沒想到一來倒是笑著與她閒聊,卻就是不接茬,轉頭直接把人給叫來了。她怕蕭氏挑頭提這事,搶先壓住蕭氏一頭,沒想到蕭氏會說請教習嬤嬤。她可是知道宮裡退下來的教習嬤嬤不是說請就能請到的,只有王公大臣才能請動,來人還只教本家的閨女,蕭氏這意思準備讓花溪歸宗。

香方的事本就理虧,如此,更顯得自家小人了。

趙氏唇角有些僵硬,“這可是別的人家求都求不來的事。老夫人還真疼花溪。”

花溪哪裡聽不出這姑嫂二人話中機鋒,順勢故作感動,眼角含淚道:“老夫人疼花溪,花溪記在心裡。母親在世時一直說沒能多陪您幾年,花溪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好好守著您、孝順您,算是替母親盡孝,圓了她的心願。”

蕭氏瞧著花溪那與慕向晚幾分相似的容顏,想起分別十來年的女兒,心頭一痛,摟著花溪,哽咽道:“好孩子。難得你有這份兒心,好好在外祖母身邊呆幾年,外祖母定不會虧待你。”

這話一半有感而發,另一半則是說給趙氏聽的。

趙氏在一旁尷尬不已,扯扯唇角附和了兩句吉祥話,只是那語氣酸不溜丟的,怎麼聽都不對味。

蕭氏也沒再與她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