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香料,不妨到鋪子裡看看,記我的賬上。”
與馮記打好關係,對日後自己的鋪面也有好處,這等好機會花溪自不會放過。
“那怎麼好意思?馮東家的盛情花溪記下了。改日在東家的鋪面看中了什麼好香料,東家給個折價就好了,若真不收錢,我可不敢去了。”
花溪的本事在制香調香,如今斗香會她名聲已起,做香料、香品買賣的姚、馮兩家自然重視。討好了她,興許日後能求得幾張特別點的方子,對於自家的生意裨益良多。
姚永年當然不會讓好處都讓馮家佔去,忙道:“我姚家在北面的鋪面不多,好在上京還有一家。而且昨日聽姑娘辨香時提及南海諸島上產那降真香,後來想想倒好像見過些,只不過量不大,又因其香味與蘇木類似,給遺漏了過去。我已經派人去南海尋些回來,姑娘若有需用,只管留話到鋪子,我回頭派人送到府上,倒時還請姑娘品鑑一二。”
花溪笑著謝過,“那敢情好,這次香會里用的降真香一塊是我從行腳商販手裡淘換東西時的添頭,一塊是從廢料裡揀出來的。”
“啊?”姚永年和馮伍沒想到這花溪手裡的降真香是這等來歷,心想自家店鋪裡是否也遺漏過這類上等的香料兩人一陣心痛,細細問過花溪降真香的特點,暗自盤算以後一定不能再出錯漏。
眼瞅著人陸陸續續來了,花溪瞥了眼隔壁的座位,也不知尹承宗昨晚有沒有事?
正想著,尹承宗面色陰沉走了過來。
花溪起身行禮。尹承宗一看見花溪,急切地問道:“昨晚幾時回去的?沒發生什麼事吧?”
花溪搖搖頭,回說:“花溪看著歐陽世子送您和楊夫人離開後便回去了。一夜安睡,別無他事。”
“你看見我走了?”尹承宗面色尷尬。
“聽聞西 月人海量,郡王爺醉酒也是難免。”
“嗯嗯,是喝醉了,喝醉了。”尹承宗眼神閃爍,點頭道,“我這一晚不省人事,今晨起來什麼也不記得了”
花溪沒言語,坐回自己的位置。
尹承宗看著她蒙著面紗的臉,無聲地嘆了口氣,幸好昨夜的酒 是我喝了。想起昨夜的事,尹承宗無比惱恨,眼睛在場中掃了一圈,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人,心想,躲起來了?哼,躲得了今日躲不了明日
西月使團入座。
尹承宗瞄了眼訶伊,朝他舉舉手中的茶盞,見到訶伊臉色微變,尹承宗意味深長地勾勾唇角,低頭啜了一口杯中茶水。看來你也知道了,那這賬就更好算了。
斗香開始。第一場比試的題目是花溪所出仿香“薔薇”,用料不可出現薔薇瓣或是花蕊等物,皆是以其他香料特性擬合出薔薇的香氣。
因匿名品香,所以參賽的諸人都坐在院內,以屏風與賓客相隔。香品均有宮內香司的女官負責布香,傳之於賓客品鑑後擇其一書於紙上,交給女官。
那女官就坐在屏風前。這次布香她用的是花溪所授的隔火薰香的法子。雖然不甚熟練,但學得倒也似模似樣。待香爐鋪灰後,女官從香盒內取了兩朵大拇指甲蓋大小米黃色的“薔薇花”擱在銀片上,蓋上了青瓷爐蓋。
一股馨香的花香味兒撲面而來,再聞,又覺得那薔薇花香後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香氣,似百花繁盛時飄來的似隱似無香風細品之下猶似你走近那爬滿薔薇花的花牆,待到進入花薔,才發現百花齊放。
花溪一聞便知,這是自己制的香。
頌讚擠得快不見的眼睛開出了一條縫,嘴裡不住讚歎道:“妙哉,妙哉,這氣息說是薔薇,倒不如說是薔薇引百花。”
方柳點頭應和,倒是方行嘟囔道:“題為薔薇,這薔薇氣息雖濃,卻多了其他花香餘韻,細論起來有偏題之嫌。”
餘二爺笑咪咪地捋著鬍子,“不急不急,待眾位嘉賓都試過後咱們便知結果。”
規則所限,場內幾人都心知肚明各自香品的特點,所以只能小聲議論,等著侍者將聞香爐傳至各處。
第二爐香起。
初調馥郁芬芳,單純的,唯一的,如濃烈火抗的野薔薇恣意在風中起舞,中調那一片火紅化作轉料,溫馨甜蜜,盪漾著脈脈溫情,尾調漸漸回落,淡淡的黃色,如離去的愛人唇角一抹淡淡的微笑,恆久不變深埋在發黃的記憶裡。
花溪由衷地讚歎:“這一香裡既有花之香,也有花之色,還有花之情若是能窖制一段時間,氣息會更加完美。”
抬眼看了看方柳,花溪笑道:“這一局,我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