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玉蕊扶著惱怒的韻欣往門外走去。
待兩人出了門,韻寧低聲咒罵了一句:“還沒應承什麼呢,都跟自己要進王府了似的……”語氣酸酸的,神情中分明帶著嫉妒。
“七姐,咱們也走吧。”花溪沒事人一樣上前拉了拉韻寧。
韻寧點點頭,跟花溪一起往外走,時不時地偷眼瞅瞅花溪,見她面無異色,一言不發,好像真的一點都不好奇似的。
韻寧想說點什麼,見她一臉淡然,心裡憋得難受,這人剛剛進來時還擔心韻欣落水,怎麼這會子連問都不問一聲了?
韻寧終是沒忍住,眼珠子轉了轉,沒好氣地嘟囔:“哎,府裡好不容易安生幾日,五姐怎麼又鬧出這檔子事來?剛換的丫鬟又遭罪了。花溪,我偷偷跟你說,今兒五姐不是落水。”
“哦?”花溪有些驚訝,“是嗎?”
韻寧見花溪有了反應,忙壓低了聲音,湊到她耳邊說道:“詩會開始你就走了,後頭泰王妃飲宴,你也不再。宴席上,侍女不小心弄髒了五姐的衣裳,泰王妃就讓人帶五姐下去換衣裳。可不曉得怎麼回事,這人去換了衣裳就沒見回來。後來還是戚姑娘隨行的丫鬟說在賞花樓不遠的落梅居前瞧見了五姐。我們便去尋她,誰知道等到了落梅居,卻看見五姐跟……”
說到這,韻寧突然頓住了,想起當時那場景,不由臉紅心跳,又羞又臊,不知如何開口。
花溪猜到八九分,知道韻寧欲言又止是礙著臉皮薄說不出口,便說:“七姐不願說,就不必說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韻寧不吐不快,梗著脖子搖搖頭,叮囑花溪說:“哎呀,我說了你不傳揚出去就是了。”
“哦!”花溪看著前路隨意應了一聲。
韻寧瞥了瞥周圍,見無人才小心翼翼說道:“當時五姐跟平王在一起……衣衫不整的,我、七姐、婉蘭和幼蘭都在,更要命的是戚姑娘也跟去了……今兒上晌我才聽大伯和爹說起,宮裡已經把戚姑娘訂給了平王做正妃。你說這不是打人家的臉嗎?戚家哪裡是好相與的……五姐也太不檢點了,上回祖母過壽鬧了那麼一出,這回又去勾引平王,真是把府裡的臉都丟盡了!你瞧瞧她,做錯了還那般張狂樣,就好像明兒就進王府了……”
韻寧絮絮叨叨的,越說越怨憤,好像是韻欣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一般。
花溪沒理會韻寧的不忿,心底冷笑,若是沒聽見桃花小築裡那兩位的話,自己也以為這是韻欣故技重施。只是韻欣這回確實是被人利用,不過她自己心裡該是心甘情願去順水推舟吧。
而韻琳為了平王跟戚三娘套了那麼久的近乎,到頭來白忙活了一場,所以才會那般氣憤。至於韻寧嘛,如此“大肆”宣揚不該亂說的“醜事”,還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上次她自己失手打翻了湯碗,想去搞一場邂逅,結果最後不知是被韻琳還是韻欣算計了沒成事。今日韻欣卻來了個“昨日重現”,還給弄成了,以她的脾氣不生氣、以她的脾氣不給韻欣抹黑才怪了。
這回慕家又要忙亂了。
韻欣失節,平王素來的賢名也被抹了黑,他為了挽回名聲自然會納了韻欣。只是因為此事,戚家和慕家勢必結了仇,等戚三娘嫁進去,韻欣的日子能好過?再者,韻欣一旦進了平王府,那鎮遠侯府的天平只能倒向平王了,而站在泰王那邊的蕭家和慕家的關係又疏遠了,還有那關係到慕繼忠前途的何家的婚事,這回也不知要輪到誰頭上了?
花溪暗自嘆了口氣,日子還真是沒個消停!眼看著韻琳和韻寧要及笄,自己也不小了,指不定慕家在考慮韻琳和韻寧婚事的時候會捎上自己,來個利益最大化。自己總不能坐以待斃吧?鋪子現如今已經上了正軌,也是時候打算如何離開了。
花溪一直低頭想著心事,韻寧在一旁絮叨了半天,直到走近碼頭,聽見慕修遠喚她們時才閉了嘴。
上了船,氣氛有些壓抑,一路無話回到了幕府。
回去時天已經黑了,花溪與眾人打過招呼後便回了棲霞園。草草用了飯,又叮囑了翠茗下晌被人追的是不得外傳,沐浴後翻了會兒書,翻身上床睡了。
一夜無夢。
等到第二天起來,伺候花溪洗漱用膳後,翠茗支開了屋裡的人,偷偷告訴花溪:“姑娘,昨個兒回來景福園就鬧上了,一直折騰到大半夜。今個兒一大早,侯爺與二老爺就出府了,大夫人遞了牌子下晌要進宮。昨日跟著三位姑娘去賞花樓的丫鬟到現在還關著呢。幸好您沒去賞花樓……聽說,五姑娘那個……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