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而被喚進宮中,王妃登時嚇出一身冷汗,手不由一顫,茶杯差點脫手,“幾時去的?”
“一回宮就下了旨,莊南太妃剛好在宮裡,藉著取藥的當口著人帶信兒過來,奴婢讓人過去看了,人已經到了安盛裡了。”
王妃霍一下從炕上下來,“我得趕緊跟王爺商量商量。”她一刻沒停,套了外裳就往外院去了。
洛西王正在書房與幕僚商議歐陽錚的事,聽見門上報說王妃有急事尋王爺,不禁蹙了蹙眉,“請王妃進來。”
王妃一進來見屋裡還有旁的人在,朝王爺使了個眼色,洛西王揮揮手叫眾人出去。
“莊南太妃從宮裡傳來訊息,皇上讓人抄了敬寧侯府。真是禍不單行!”雖說伴君如伴虎,可往常洛西王府眾人行事低調,只是在歐陽錚一意求娶花溪之後才有了變化。即使平日不過問政事,但往來交際,多少還是知道些,從和王爺談話和各宮的反應也能揣摩到一二,皇帝並不滿意文宣的親事,或者說皇帝對西月的事務還另有打算,起初王妃便不大同意,奈何兒子相中,王爺點頭,她不禁心中埋怨起花溪來,更加牽掛宮裡的兒子。
“文宣如今在宮中沒個訊息,萬一有事可如何是好?”王妃急得聲音微變,“當初我說不能讓他娶西月公主,頭前又拒了皇上的指婚,文宣這孩子真是……”
饒是素日裡見慣了風雨的洛西王,此刻聽到這個訊息也不禁皺眉,臉上神色微變,在屋中踱步,片刻才道:“現如今說這些有何用?人娶都娶回來了,再說了,敬寧侯那邊的生意我早叫你不要摻和……聖上那裡早就對文宣在西月之事上的態度頗有微詞,抄敬寧侯府卻不僅是在警告咱們,怕是聖上早就看中敬寧侯手裡的銀子了……他們出事了,要罰也不是咱們一家的事,你且寬心,文宣心中早有計較,一切等文宣的訊息再做打算。”
窗外起了風,吹散了枝上泛黃的樹葉,洛西王看著窗外嘆道:“樹欲靜而風不止……”
“靜嫻是個好孩子,只可惜……萬一皇上真要動西月了,只怕會跟咱們要人,哎——”洛西王長長地舒了口氣,“我還有事,你先回去歇著吧,皇上暫時還不會動歐陽家的。”
王妃沒有再說什麼,點點頭返身出門去了。
花溪回了院子,拿著書冊一字沒看進去,於是撂下書冊站在窗前發呆,一站便是一下午,直到金烏西墜掌燈之時,門上才說歐陽錚回來了,不過一回來就去了王妃院子。
花溪沒在意,不多時卻有婆子來報信請花溪過去一趟。花溪問出了何事,那婆子支吾了半天,才說:“奴婢只負責報信,不曉得出了何事,不過世子爺這會兒正在王妃屋裡。”
花溪沒再多問,換了衣裳直接去了王妃的院子。
花溪進了屋,看見王爺,王妃和歐陽錚都在,只是屋裡的氣氛有些壓抑,每個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她上前行了禮正要坐下,歐陽錚突然站起身,拉住她就要往外走。
王爺在身後喝道:“文宣,坐下!”
歐陽錚臉色極差,“你們不必從花溪身上下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答應那事的!”
王妃急了,“如今這都什麼時候了,王爺說那是權宜之計。你沒問過你媳婦的意思,怎知她不會答應?”
花溪一頭霧水,不知這三人這是唱哪一齣,“文宣,有什麼事坐下來說清楚了再走,別讓父王和母妃擔心。”
“是是,還是靜嫻識大體。”
花溪拉著歐陽錚坐回原處,上首王妃道,“剛剛在宮裡,皇后娘娘和太后求情,陛下開恩,赦了文宣的罪責,只是罰了一年的傣祿,卸了他手上工部的差事……不過還有道旨意是下給你的。”
“我?”花溪吃了一驚,這事怎麼又扯到自己身上。
只聽見王妃繼續道:“祭天出岔子,欽天監上書說要陰月出生的命格貴重的皇族女子去寺院誦經百日,以避禍患,宮裡陰月生辰的有尚華公主和錦嬪娘娘,另外還有你,皇上下旨讓你們三人陪同莊南太妃到南郊興善寺禮佛百日……”
花溪一直聽著,在聽到禮佛百日後,愣怔了一瞬,隨即明白了過來,目光微沉,平靜得有些可怕。王妃瞧見不禁一滯,只覺得花溪的目光不知怎的與文宣生氣時的目光一模一樣,頓了頓才道:“為大華先祖祈福。”
花溪自嘲一笑,歐陽錚與自己成婚就不是皇帝援意的,後來又當殿拒婚,加劇了他對洛西王家的犯忌。她豈會不明白這道旨意是在警告歐陽錚和自己,他的無上權威容不得半點挑戰,他已經給歐陽家留了面子,先調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