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真嘖嘖直搖頭,“你平日裡冷冰冰的,喝了酒笑容多了,反倒更勾人了……你是不是心裡有事?”
“沒,沒有,我能有什麼心事。”花溪低頭端起杯子又喝了一杯。
怡真無奈道:“你還說沒心事?拿酒當水喝,牛飲一般。我看我今日還是不問你了,等你清醒些再說。別喝了,我送你回去!”
怡真舉起杯,對尹元燁和歐陽錚說道:“今日借虞恆的地方為泰王和歐陽世子餞行,我帶靜嫻在此祝使團一路順風。”
“多謝公主!”尹元燁三人舉杯謝過。
怡真飲完,又對薄野宗啟道:“想來宗啟後面還有別的安排,我們就不多在此逗留了。剛巧靜嫻身子不適,我送靜嫻回去。”
“好說,姑母慢行!”
怡真站起身,“各位慢用,我等先告辭了。”
怡真讓白蘭扶起花溪,花溪卻擺擺手,自己起身衝眾人福了福身。離席時,花溪又看了眼歐陽錚,這次歐陽錚也抬頭望了過來,兩人四目相觸,一時感覺似有千般話要說,卻又無從說起……兩人默契地同時錯開了目光,花溪收回了目光,轉身輕嘆了口氣,隨著怡真離開了。
怡真路過荀柔身邊,說道:“荀柔,你也一道走吧!”
怡真發話,荀柔自不敢忤逆,忙起身道:“是!”與眾人行禮後,也跟著離開了。
出了碧波樓,外面的雨還在下,被風一吹,花溪的酒醒了大半,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你沒事吧?”怡真輕聲問道。
花溪回說:“沒事,姑母和荀姑娘都不必送我了,有白蘭陪著,我自己乘轎回去。”
“那好,你回去早些歇著吧!”怡真吩咐白蘭好好照顧花溪,叫上荀柔一道坐轎離開了。
“郡主,上轎吧!”白蘭請花溪上轎。
“不了,你陪我走回去吧!”
花溪沒有坐轎,披上斗篷戴上兜帽,自己撐著傘,與白蘭一齊順著漓湖邊的小路往住處走去。
雨絲織成了漫天雨幕,籠在漓湖上,霧茫茫一片。
花溪撐著傘站在湖邊,望著雨幕,將傘柄微微向後傾,任雨絲斜飛過來打在臉上,涼絲絲的,讓人清醒。可不知為何,清醒之後,心裡卻空蕩蕩的,似乎少了什麼。
“郡主,仔細著涼。”白蘭撐著傘走過來,“咱們還是回去吧!”
“不,再多站一會兒……”花溪覺得眼中酸澀,揮了揮手,不想白蘭看見,“你退到一邊吧,我想再看看這裡的景緻,等等就走。”
“是,白蘭就在那邊等郡主。郡主有事,喊我一聲!”白蘭退開了。
花溪手裡的傘滑落到了地上,眼眶裡的熱流止不住地湧了出來。
淚水、雨水溼了臉,也溼了心……
她望著遠處,手按著胸口,喃喃自語:“沒出息,你不是早就想讓他走嗎?如今都要走了,你難過個什麼勁兒啊?”
“我不記得幾時說過我要走?”
花溪身子一滯,頭頂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把素色的油紙傘。
身後來人繼續問道:“你到這裡,就是為了來淋雨的嗎?”
花溪僵直的身子動也不敢動,手下在腰間亂摸,想從荷包裡取帕子,可忙亂中卻讓荷包從腰間滑落。花溪忙俯身去接,不想身後的人比她更快,飛快地俯身撈起荷包站直了身子。
“給我!”花溪揹著身子不去看身後的人,低喝了一聲。
身後的人悶笑了兩聲,“喏,給!”
一條帕子遞到了花溪面前,花溪打眼一瞧,正是自己荷包裡的那方蜻蜓點水的絲帕,伸手拽了過來,低頭拭乾了臉上的雨水和淚水,才轉過身,“東西拿來!”
歐陽錚抿嘴淺笑,帶著幾分愉悅,“我還以為你會一直不回頭……”
“歐陽錚,東西拿來!”
“什麼東西?”歐陽錚裝糊塗。
“你明知故問……”花溪上下打量,見他手裡沒有荷包,疑惑道,“荷包呢?明明你剛才接住了?”
“不知,我只拿到了你的帕子……”歐陽錚看著花溪問道,“剛剛為何喝那麼多酒?”
“多?不多啊……你幾時看見我喝多了?你不是一直低頭喝酒?”話一出口,花溪又覺不對,“你岔開話題,我的東西呢?”
歐陽錚依舊不應,只看著花溪,問道:“我來的時候,你說了什麼?”
花溪見歐陽錚不承認他拿了荷包,撇撇嘴,“我說什麼似乎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