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累,結婚真是個遭罪的活兒。
眾人給新貴妃行禮後,宮人引著各家的夫人姑娘們去羅華殿飲宴。
有三四家的姑娘圍上來與花溪說話,花溪笑應了幾句,與她們一道往羅華殿走去。半路,花溪被人從那幾位姑娘中間拉了出來,一看竟是怡真。那幾人正要喊人,一瞧見來的是怡真,都紛紛閉了嘴,趕忙見禮。
“都免了。”怡真拉著花溪往另一邊走去,“朝服穿著不舒服吧?”
花溪道:“嗯,翠茗在羅華殿側殿候著呢,到了再換。”
怡真瞥了眼前面的人,呶呶嘴,“今兒人多,鬧哄哄的。我派人尋你的丫鬟,你隨我回錦繡宮,換了衣服再一同過來。”
錦繡宮是怡真在宮中的舊居,成年後便搬到了宮外的公主府。
花溪懶得應付那些小姐們,沒多想就跟著怡真去了她宮裡。
兩人在稍坐了一會兒,翠茗便來了。花溪換了衣裳出來,宮女引了花溪去了正殿,不想怡真正在裡面待客。
“花溪,你二嫂剛剛過來。”
怡真下首坐著二王子妃蓮依。二王子妃蓮依是志都王的大女兒,莫罕王的二兒媳婦古麗娜的姐姐。
志都王是怡真的準婆家。花溪也是後來才知道古麗娜和怡真的關係。只是怡真對古麗娜和蓮依的態度還不及荀柔,而且對婚事一拖再拖,似乎並不熱衷於這門親事。外人議論紛紛,怡真依舊我行我素,前幾次和怡真碰面,花溪從不見她與志都王一家親近。
此時見蓮依來錦繡宮,花溪還有些意外。
“哦,二王妃。”花溪頷首示意道,“在燕平時聽古麗娜夫人提過您,上次宮宴時咱們見過。”
那日在御花園花溪見到蓮依,只打了個照面,蓮依便被皇后叫走了。今日,花溪細細一瞧,不禁暗贊,這姐妹倆豔光四射,只是古麗娜氣質熱情大方,而蓮依則是婉約動人。
“郡主妹妹在大華的事我聽古麗娜提過,一直遺憾未能親見。後來聽聞信王認下郡主,蓮依也替皇叔高興。那日御花園母后召訓,所以也沒來得及跟妹妹說話。改日,邀妹妹到府上一敘,還請妹妹賞臉。”蓮依輕柔的聲音像清風拂面,說不出的動聽。邀請的話語雖然簡單,可花溪卻不得不思量一番。
信王、賢王與荀家暗地不對付在西月是眾人皆知的秘密。三位成年的皇子皆出自皇后,荀家不論支援哪一位,都是支援有荀家血脈的皇子。除卻荀家的勢力,信王和賢一來 首的宗室也是另一大助力。花溪猜測蓮依示好多半是二王子薄野宗扉授意,無外乎是想透過自己拉攏信王,至少不要交惡而影響到了信王與他的關係。
“姑母可與我同去?”花溪不敢貿然應下,只好拉上怡真。
“姑母,您看呢?”蓮依看向怡真,知道這位隨性得緊,說話行事全憑興趣,一時心裡也沒底。
怡真雖行事灑脫不羈,但始終是皇家的人,花溪這一說,豈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對蓮依說道:“宗扈家的身子重,皇嫂近來身子也不爽利,這邊離不你。你說請花溪過府小坐,依宗扉的性子,還不得搞出個遊園會來,少不得又害你忙活一陣。我看等過些日子再說吧。”
蓮依見狀,只好笑了笑,“那過些日子再說。時辰不早了,那邊宴會也該開了,我先走了。”
“好,我和花溪隨後就到。”怡真打發人送蓮依出了宮門。
怡真嗔了眼花溪,“你倒是會做人,知道拉我這個墊背的。”
花溪嘻嘻地賠笑道:“我初來乍到,除了爹爹,就只有姑母和五哥兩個最親近的人。信王府裡就我和爹爹兩人,沒什麼規矩,其他府上可不一樣,我是怕出了洋相讓人笑話,害爹爹丟臉,所以才想著跟著姑母同去,當是給我壯壯膽。”
“行了,走吧!待會兒皇嫂得派人來催了。”
花溪與怡真相攜離開錦繡宮去了羅華殿。
……
且說蓮依出了錦繡宮,乘著軟轎沒從東華門去羅華殿,而是走錦繡宮西側夾道出了角門,繞道後面的聽荷軒,在後院爬滿藤蔓的矮牆下停下,抬轎的宮人知機地退到了隱蔽處。
隔著透花窗,牆內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如何?可應下了?”
“沒有。她機警得很,我剛一開口邀請,她就詢問怡真公主的意思,公主想都沒想,用娘娘身體近來不適要我照料為由,直接就回了我。”蓮依的聲音隔著轎簾傳了出來,依舊嬌柔軟糯,只是語氣中多了幾分冷冽之意。
“母后跟父王賭氣,倒讓怡真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