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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在大華時,跟著姨夫出席過一次。不過,半路有事離開了。”

花溪搖頭道:“香席既不是斗香會上聞香辨香,只為描述品評香氣的感官和品類;也不是隻顯示爐主用香技巧,或是專門供香友炫耀香品的貴重,難免流於世俗,有失偏頗。在大華和東日,香席多是些文人雅士勘驗學問,或是僧道坐禪論道特意舉辦的私人活動,他們求的可不是香品物象上的極致,更多的是在香氣中凝神靜思一刻的頓悟。雖西月是香料出產國,但香道卻多源自大華和東日,想來西月設香席的目的也是在此。”

“香席分設席、坐課、注香三步。爐主為首,引客入席。以香為引,聞香靜心,是為‘品香’;借香思悟,淨心契道,是為‘坐香’;以文抒意,與友共鑑,是為‘課香’;最後品香餘韻,留注香箋,是為‘注香’。這些附庸風雅之事,似乎並非五哥的喜好吧?”

薄野紀行灑脫隨性,卻是在商賈人家長大,聰敏好學卻非鑽研學問之人,有些才思,但文采不甚出眾,加上他本身身份特殊,當時去大華乃是避難,所以學武防身被放在了首位。至於那些所謂的雅事,在他眼中多半是迂腐酸儒才會做的事。

薄野紀行被花溪說得有些發懵,他哪裡知道這香席是如此一回事,不禁驚呼:“虞恆誤我”

花溪好奇道:“虞恆是誰?”

“不就是怡真姑母的未婚夫,志都王的長子。你不知道志都王那人有香癖,最喜好邀請文士辦香席。往日裡,他家辦宴,眾人最怕如廁。每次入廁一堆侍女在旁候著,只要有人屙……”

薄野紀行頓了頓,想花溪面前,不好壞了他這做哥哥的形象,把那個不雅的詞憋了回去,換了個說辭,“弄出那個異味,他家的侍女就是甲香粉、沉香水一陣伺候,弄得人好不尷尬……不過,他那一家子子女個個都是用香高手。古麗娜你在大華就見識過。虞恆自己平日裡也喜歡淘換香木,上次斗香會方行和方柳便是他舉薦的。”

花溪對方家沒什麼感覺,只是與那個娃娃臉的香痴少年方柳還算有些交情。她到了西月之後,也去過方家的鋪子,只是注意花露香脂,並沒有刻意去打聽方柳的下落。此時,聽薄野紀行提起,她才知道方家是與志都王有交情,難怪能在西月香料市場上佔有半壁江山。

薄野紀行忿忿不平繼續道,“昨日在馬場,我與芝南國兩位王子一路,途中說起他們新得了一塊奇楠,不巧被虞恆聽去了,說自己手裡也新得了兩塊極品的香木,不如與樂依他們一起開個香席品鑑。樂依初來乍到,哪裡去籌備這個,又不好意思駁了虞恆的面子,就問我的意思。虞恆當即說我是陛下指派的迎賓使,這事讓我去籌備,剛好兼做個爐主。我想著這也不是什麼難事,看在姑母的面上,沒反對……本想著去姬家尋個掌櫃的問問,這不剛好先過來你這裡探病,你這麼一說,我才知道里面還有這些事故……”

薄野紀行一副後悔不已的模樣,惹得花溪輕笑,“如此說,咱們這位準姑父是有意刁難你了?”

薄野紀行哼了一聲,“虞恆平日裡跟宗扉、宗啟走得近,定是宗啟這廝想看我出醜,攛掇虞恆出了這損招。”

花溪對薄野宗啟印象不佳,倒不是浪蕩公子的做派,而是他眼底的陰鶩讓人覺得不舒服。況且薄野紀行和宗啟剛剛鬧過不愉快,在為此事被薄野宗啟拿住話頭,不知又會生出什麼風波來?

“你沒與怡真姑母說說?怎麼說虞恆也是她的未婚夫,你的準姑父。你不若請姑母出面說和,推了爐主的差事?”

“什麼準姑父?我瞅著怡真姑母並不樂意這門親事……”薄野紀行似想起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古怪,“找她去說和,我還不如直接求六叔。不過,這會兒六叔還在宮裡。”

薄野紀行有些心急,越想這事自己考慮不周,應承得太快,思忖了一陣,“我還是進宮一趟。這事連著芝南,還是請示一下宮裡的意思。”

薄野紀行匆匆起身走了兩步,又扭頭回來,對花溪道:“鋪子的事……你先去看看,不急著定下。我手頭還有幾間不錯的,等我從宮裡回來咱們再說。”

花溪點點頭,“嗯,那五哥趕緊去吧”

薄野紀行走後,花溪才出了門,轉了一上晌,午膳在外面用的。等她下晌回到府裡,薄野信和薄野紀行已經回來了。

花溪一回來,就被薄野信喚到了怡園。

進門,抬眼就看見薄野紀行仰著燦爛的笑臉望著自己,“十三,你可回來了。我在這裡坐了快一個時辰了。”

“五哥事情可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