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五出神地望著門口,輕聲道,“今日一別,以後恐再難相見。你自己也多保重。”
花溪剛出了院門,就看見歐陽錚站在門口的桂花樹下一身天青色萬字紋常服,頭髮束起以一支玉簪固定,簡單清爽的裝扮,反添了幾分儒雅清雋。他仰頭向上望著,眉宇間似乎不見了往日的肅然冷凝,安靜平和,似在看花,又似透過枝椏間縫隙望向天去。
他聽見有人出來,目光從桂花移開,低頭看過了,問道:“聊完了?”
“嗯!”花溪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避開了歐陽錚溫柔的目光,“我要回去了。你有什麼話要帶給我爹?”
歐陽錚不言語,走到花溪身邊,忽然抓住花溪的手腕,“我送你出去,邊走邊說。”
花溪掙扎了兩下,眼睛瞟了眼白蘭,嘟囔道:“還有人呢,快鬆開!”
歐陽錚回道:“走吧,出了林子就是小鏡湖,我讓轎子在湖邊等著。”嘴上雖然如此說,手卻沒有鬆開。
“喂,喂,你快放開啊……白蘭!”花溪一喊,白蘭就要動手,誰知歐陽錚一揚手,白蘭就被人攔住了。
歐陽錚一言不發,拉著花溪穿過桂花林,往小鏡湖走去。
花溪任歐陽錚牽著,不時回頭張望,看見白蘭與人打鬥,焦急道:“我跟你走就是了,你讓你的人放了白蘭。她不過是個丫頭。”
“試試她的功夫,免得我回了大華,你遇到什麼危險,身邊連個頂用的人都沒有。”歐陽錚很自然地鬆開了花溪的手腕,拉著她的手,慢悠悠地往前跟步,“你無須擔心.一會兒她會在鏡湖等你的。”
花溪撇撇嘴,這次沒再掙扎,任他牽著自己的手,埋怨道:“霸道!我看你是屬螃蟹的,橫著走慣了。”
“沒法子!不看緊點,怕你這個香悸悸被人搶去了。”歐陽錚目視著前方,唇角微微上翹,眼中也盈滿了笑意,拉著花溪的手又緊了緊。
“我又不是唐僧……”花溪偷睃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那被包裹在他的大手裡手,顯得小巧玲瓏。
拂面的秋風帶著些許涼意,手上的暖意流遍了全身,卻讓人感到無比安心。
桂花林間的小徑上,兩人手牽手並肩而行。頭頂上,偶然風過,白色的桂花飄落,如細雨紛紛,落在肩頭,落在髮間……
花溪落在歐陽錚半步後,看著花瓣耕在他肩頭,忍不住輕輕抬手撣去。
歐陽錚肩頭微震,回頭看了她一眼,腳步不由地停了下來。花溪微愣,抬頭對上歐陽錚那雙黑眸,瞳孔裡倒映出她的影子。
花溪像被那專注深邃的目光定住了一般,就看著歐陽錚緩緩地低下頭。
花溪有些愣怔,胸口猛跳了兩下,他要做什麼?腦袋裡隨即想起兩個聲音在打架,躲開,怎麼能讓他這麼輕鬆的就佔到便宜呢?不躲開,他人長得也不賴,親一下也許不吃虧?
歐陽錚的臉越來越近,花溪緊抿著唇,左手攥得死緊,眼睛眨了兩下,最後猛地閉上了。
歐陽錚愣了愣,看著眼前人兒閉上了眼,兩彎濃密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晃動著,顯得有些緊張,嬌羞的紅唇緊抿著,反倒透出幾分魅惑,更讓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歐陽錚剋制住心裡的悸動,抬手拈下花溪髮間的桂花,手指圈起在她光潔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哎呀!”花溪捂著額頭,“幹嘛打人?”
歐陽錚忍著笑,手指間捏著剛從花溪髮間摘下的桂花,一本正輕道:“禮賓館的桂花開得雖然不錯,竟讓你陶醉如斯。趕明兒我讓人摘些給你送去做花油。”
花溪看了看歐陽錚的手,當即會意,尷尬地笑了兩聲,“好,好啊!有勞了。”
“不謝不謝!”歐陽錚笑得越發開懷。
“兩位聊得可好?”花溪和歐陽錚一回身,看見尹元燁站在不遠處的小徑盡頭,“我聽說郡主來看望五兒,所以去斌蘭苑看看,不想我過去時,郡主剛離開。我當郡主已經出府,過來尋文宣,沒想到您竟是和文宣在此處賞花?”
“王爺!”歐陽錚點點頭,拉著花溪的手並沒有鬆開。
“王爺也是來賞花的嗎?”花溪朝尹元燁福福牙,“我剛還與文宣說呢,沒想到禮賓館裡的桂花開得這般好,讓我想起了當初慕家的那片桂花林。”
花溪轉過臉看向歐陽錚,“文宣,你可還記得?就在咱們倆第一次在慕家碰見,就是在桂花林邊上的疏桐園。”
這妮子一用人,就喊得特別親?歐陽錚無奈地想著,看著朝自己不住眨眼睛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