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
冷臉著的崔平嗡聲道了一句,眼中滿是殺機。
伸手止住要出去的崔平,楊延昭搖了搖頭,“不妥,若是再耽誤時辰,等魏天平叫來了人手,那便麻煩了。”
“都不要爭了,兄弟們收拾收拾,隨某出去。”
常磊道了一句,便率先的往樓下走去,丟給那守夜的小廝些碎銀結了房錢,便徑直的走向了客棧後院的馬廄。
套上馬,常磊這才對著楊延昭道,“楊兄弟,這邊五輛馬車,稍後我們各上一輛,朝著城中不同的方向出發。”
這亂敵之計卻是不錯。
只是不知為何楊延昭心裡有些傷感,是因為這一別而不知何時再見生出的離愁麼?
遲疑了片刻,楊延昭將這些天一直壓在心中的話給道了出來,“常大哥,不如跟小弟一起回宋國,這樣兄弟們在一起也能有個照應,省得在這蠻夷苦寒之地受人欺凌。”
眼中閃過一絲的落寞,常磊沒有說話,一旁的孫楊等人也是愁苦滿面的模樣。
說到底,他們都是漢人,落葉歸根,鄉土情結總是有得,否則也不會每夜輾轉難眠,思念著兒時玩耍的那條泥濘小道。
可是,有些心結終究不是那般容易解開的。
常磊不出聲的望向手下的兄弟,見無人應聲,他輕嘆了口氣道,“楊兄弟,有些事情,總需要些年頭來淡忘,我們會回去,但不是現在。”
聽得這句話,楊延昭不再多言,登上了馬車,因為崔平的模樣已被認了出來,遂由孫楊為他們駕車。
天上繁星璀璨,如同寶珠綴在黑玉盤間,地下青磚含雪,遍灑皎潔的月光。
三月初的夜風仍是帶著瑟瑟涼意,馬車出了客棧,在寂靜的巷子裡輕搖著前行,車軲轆碾碎了一地的月華。
五輛車往著不同的方向而行,那守在客棧外的兩個人當即傻了眼,互相琢磨了一番,留下一個人在原地等著回去調人前來的魏天平,另一人則是跟著駕車的常磊身後。
曾經的建雄軍校尉親自駕車,車裡面肯定是那遼人秘密懸賞了萬兩黃金的楊璟。
車行得很慢,繞過一條條街道小巷,這恰好給了跟蹤之人方便,尾隨在後面,做著記號,倒也輕鬆不少。
一直到小半個時辰後,嘈雜的腳步聲徹底打破了夜色下的平靜,那尾隨在馬車身後之人朝後看了看,見來的是自己人時,頓時來了勇氣,飛奔上前,擋在了車前。
拉車的黑馬停了下來,常磊手拽著韁繩,一言不發的看著昔日的部下,後者卻沒有顯示出半分的敬重,拿出腰間別的短刀,眼中滿是貪婪的奸笑,“得罪了,常校尉,你車中藏著朝廷通緝要犯,我們得抓回去交差!”
說著,便要往馬車上衝去,還未到碰到車轅,便被常磊一腳給踹到了地上,只覺得胸口疼的厲害,剛要發火,便見一雙冰冷的眸子盯著他,那逼人的氣勢讓他噤若寒蟬。
“別忘了,你還是個漢人!”
常磊沉聲道了這麼一句,並不再看地上的人一眼,而就在這時,身後舉著火把而來的數十人也到了。
見到他們,那躺在地上的漢子捂著胸口爬了起來,對著帶隊之人囔著道,“武大哥,人就在車上,錯不了!”
帶隊之人面色慘白,雙眼浮腫,顯然沉迷於酒色,掏空了身體。不過來人當初是常磊手下的夥長,知道他的身手,遂言語上也多了幾分客氣。
走上前,抱了抱拳,此人笑著道,“常將軍,一別半年,沒想到今日又見面了。”
見常磊並不理睬,眼中閃過了慍怒之色,語調中也多了幾分嘲弄,“姓常的,你還以為你是以前了不得的將軍了,呸,那時候也不過是個校尉,如今更是走南闖北跑江湖的,今天老子把話擱著了,人交出來,放你們走,否則休怪各位兄弟不念往日的情分!”
說話間,便是一群人湧了上去,常磊則是將放在一邊的長劍橫在了身前,他背後的車簾被掀開,五個精壯的漢子跳了下來。
二話不說,常磊便衝進了人群之中,他們雖只有六人,但當年便是建雄軍中的好手,這半年更是行走在外,身手沒有落下。
相反,對手有著三四十人,可與常磊等人分道揚鑣之後,整日裡吃喝玩樂,哪裡還有半點的精悍?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地上便倒了一片,但常磊他們也不好受,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各個身上都掛了彩。
“姓常的,你以為你們調虎離山用的好麼?魏校尉已經帶著人去南城門了,那裡是回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