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開的院門間吹進了院子,輕盈的身形眨眼間便進了院子,快速的衝到了油燈還在燃著的屋子前。
來人自然是楊延昭之前所見的蕭慕春。
“咚咚咚”
蕭慕春扣著木門,細微的聲音之下,門很快便開了,未多言,從那讓開的門縫裡,鑽到了屋子。
“教官。”
蕭慕春輕聲道了句,對著楊延昭抱拳行禮,後者則是擺了擺手,“蕭大哥,你們可是暫且在這李府安了身?”
“按照教官的吩咐,我們四人冒充了木刻的工匠,算是混了進來。”
“這便好。”
楊延昭頷首道著,四人既然能混進來,憑著他們的身份,短時間內也不會暴露了身份,得趕緊執行計劃才是。
想到這,楊延昭遂將心中所想給交代了出去,命令蕭慕春他們速速打聽李氏一脈的恩怨舊事,特別是白天所見與李繼捧交歡的那個女子。
對於他的吩咐,蕭慕春自不會有二話,此番所處境況不宜多留,當即領命去了。
翌日,將軍府熱鬧喧囂了起來,一陣做法禱告之後,百十號的人開始動工了起來,挖地基,搭木架,紛紛開始忙活了起來。
熱火朝天的幹了一個時辰後,則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處,喝著水,說著閒話,休息起來。
都是初進富麗堂皇的大宅院,所說之話當然與將軍府脫不去關係,而蕭慕春四人也是混在其中,聽得身邊人說著感慨之話來。
“幾位哥哥,你們可是夏州人?”
崔平上前搭訕著,其中一年長者當即出聲應道,“那是自然,我等祖上便在夏州,祖祖輩輩下來,也有了數百年了。”
幾人各自點頭說著,也是崔平他們運氣好,眼前這些都是土生土長的夏州城人,可要如何打探出想要的訊息,這又犯了難。
畢竟李氏是西北的土霸王,又有誰敢胡亂議論?
明白其中難處,蕭慕春對著焦贊他們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當即領會,從腰間解開進府前便帶著的酒袋,放在嘴邊喝了幾口,而他的一旁,孟良很是誇張的咂了咂嘴,將那臉湊了上前,“這位哥哥,你這酒水當真是香的人滴口水,倒不如讓兄弟們都沾沾光,解一解口中的乏味如何?”
話一出口,當即引得周邊人望來,那竊竊私語的幾人也是看著焦贊偷偷的噎著口水,見著模樣,崔平也是配合著出聲道,“是啊,哥哥切莫小家子氣,大夥既然能在一起做事,那便是緣分,酒水待我們吃上一口可好?”
二人這般一說,焦贊則是笑著將酒袋遞到孟良的身前,“兄弟說得是,獨樂之事不足盡興,倒不如大家都跟著喝上兩口。”
“多謝哥哥。”
很是爽快的喝了幾口,加之故意作出的舒服模樣,立馬將另外幾人酒癮給吊了出來,皆是眼巴巴的盯著孟良鼓起的喉結,看他吞著酒水。
察覺到時機已差不多了,蕭慕春輕輕的咳嗽了幾聲,孟良則是摸了摸鬍鬚便的酒漬,很是豪氣的將酒袋遞給一旁穿著麻布衣的瘦臉漢子。
一番酒喝下來,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崔平甩掉手中把玩的碎石,看著正在與孟良說笑的幾人,眼珠轉了幾圈,將身子給湊了上去。
“諸位哥哥,兄弟我是從同州來的,聽說當年夏國公極為了得,在前朝可是幾度平亂,這事情委實讓人著迷,只是外人說來是非不一,既然各位是地地道道的夏州人,可否為兄弟說道些?”
聽得這話,這幾人則是欣然點首,將李氏先祖拓跋氏在前朝助唐平亂,乃至賜國姓一一說來,說道盡興之處,臉上甚至漲的通紅,滿是興奮,大有光彩照人之態。
“這般說來,夏州李氏可真是了不得的啊!”
蕭慕春恰到時機的感嘆了一句,聞言,那幾名夏州人臉色生出些尷尬之色,孟良則是大大咧咧的裝作好奇之樣,再三追問之下,後者才緊張的望了望四周,輕聲又是道,“常言說得好,盛極必衰,夏州李氏逃不出這個理,不瞞幾位兄弟,如今這將軍大人怕是不好做啊,只是佔了年歲長的緣故,聽說這族裡還是比較器重年歲輕他幾歲的二將軍。”
“哦?還有這等事,老哥你再與我說說,兄弟我平日裡最愛這些事情,聽一聽,權當是消遣來了。”
焦贊眼中滿是欣喜之色,見他這樣,想著剛才的酒水,幾個夏州人又是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將聲音又是壓了壓。
“夏州城雖說由將軍府說了算,但是隨著老將軍去世,繼任的少將軍很快便離世了,而眼下的將軍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