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過會在洪荒遇見這個人,也沒有想過,這個人會成為他的弟子。對於這個男人的印象,也只不過是停留在那一句無情的“我們需要一個誘餌,而最好的誘餌就是——他。”
誠然,他並不是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在從夢中醒來時,他曾經看著電腦上滿螢幕的對這個男人或憐憫或同情,又或是贊成的的評論,張狂的笑著。沒有經歷過的人啊……沒有被這麼輕易的掌控了生命並且居然說是為了大眾的利益的人,怎麼可能知道那種苦?!
在那之前,李耳不是沒有被人拋棄過,但是頭一回的,他知道拋棄原來也可以這麼正義。是的,他沒有感情,沒有感覺,他做的決定都是對了,那麼他李耳呢?難道說因為他有感情,有感覺就是罪了嗎?
他被手榴彈炸死了,這就是他的結局。
在經歷過了那麼多年……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再一次的出現在他面前,李耳想自己一定不會想起來了。事實上,現在的他回首過去時,也不過是得出最初的結論——這個男人果然是理智的。這是因為,他已經可以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漠視了一切的因果與激烈的情感來看待問題了。
現在的李耳,並不恨這個男人,他已經站在足夠高的位置上了,不需要去計較一個人類的行為,也因為這個男人會是他的弟子。
在洪荒,師與父相等,徒弟和兒子一致。如果說玄都是他的兒子……李耳微笑且包容的看著兩手鮮血的男人,他得承認,他居然聖母了一把,因為他覺得,如果是他的兒子就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原諒的。
可真的是這樣麼?李耳的笑依舊包容著,不過已經開始扭曲。
……聖母什麼的都去死!要不是這個傢伙和他綁到了一起,誰去管他?!他最討厭這種無事生非的人了。明明他做的事情很討厭,可是因為這個人的無知無覺你居然還不能怪他就更討厭了。
“你不可以對巫族或是妖族出手。”李耳解開了禁錮了禁制,看著玄都有些不滿的孩子氣的臉說道。
“為什麼不可以呢?你也是覺得我很殘忍嗎?我只是想要知道他們的構造和能力之間的聯絡,這是最快,也最方便的手段不是嗎?”玄都看著他,沒有一絲懼怕,也沒有一絲的猶豫。
拜託,你解剖妖族也好,巫族也好,這沒有什麼關係。問題是,你是什麼時候解剖的!李耳很想要抓著某人的肩膀死命的搖晃一下,順便質問一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只要是有點能力的就可以掐算到?要真死了妖,或是死了巫,人族絕對會被遷怒的!然後就是巫妖大戰開始……
為什麼這個挑起了巫妖大戰的傢伙要是他未來的徒弟啊?他不能不收這傢伙,可一收,就是天大的因果……三清還要不要活了?李耳挑了挑眉,壓下心頭的火氣。他當然知道憑藉這個男人的智商是肯定能推測出這些事的,唯一的問題就是,作為洪荒實力最差的人族,還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人族,他真的有機會知道那些上層人士才知道的訊息嗎?
要解釋嗎?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吧?李耳遲疑的想著。
羅睺嗤嗤的笑著,彎著嘴角,說道:“小太清,我看你這弟子倒是和本座有緣的很呢!”
李耳默默的看著他,然後平靜的問道:“那麼送給你,要不要?”你要是說要的話,就把他領走啊!我是絕對的不會阻攔的哦!
“……”羅睺的笑僵了僵,隨即拉大了弧度:“要的哦,小太清作為老師要一起來哦!”
李耳深深的看了羅睺一眼,他始終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羅睺會對他那麼執著。不要說什麼一見鍾情的笑話,他從來就不相信有一見鍾情那回事。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羅睺既然是鴻鈞的對立面,修的即使不是無情道,也絕對不是功德成聖的法門。
斬去執念則為聖,那麼是不是說不斬的話,就一念成魔?
羅睺憑藉著成魔的執念是什麼呢?總不可能是他的,這很明顯。鴻鈞嗎?未必吧……
“你們來找我,到底是要做什麼呢?我相信我這樣的小人物並沒有什麼是值的你們圖謀的。”玄都的眼睛中劃過一絲精光,“那麼就是所謂的‘機緣’了?還是我的行為導致了什麼不可抑止的後果呢?”
“……”唔,李耳皺著眉頭,真是討厭這種沒有秘密的感覺啊。
“看來我是說對了。那麼這個人說,我是你的徒弟……人教教主的弟子,我可以這麼認為嗎?”
李耳點頭,表情很木然。
“那麼走吧!”玄都說道。
“什麼?”李耳跳了跳眼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