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激動的場面,九名太空搬運工擁抱並在各個方向飄浮著。在喧鬧平靜後,我們排在單一的佇列(後人的頭緊貼著前面人的腳)進入“和平”號。
突然聞到一股怪味道,不是我前面人的腳發出的氣味,而是“和平”號本身發出的。一股不尋常的氣味,儘管並不是特別令人不舒服,但瀰漫在“和平”號所有艙的狹窄管道里。氣味有點熟悉。是老祖母地下室的氣味嗎?或是哪一個老酒窖發黴的味道呢?“和平”號像在洞裡一樣是灰暗的(“和平”號上的熒光亮度不足以照亮整個空間站),氣味與環境相吻合。有人感覺到他正進入另一個王國。
我們最終著陸在基礎艙。輔助的光在天花板上搖擺著,光線束對著伸展在艙的遠端的美國和俄羅斯國旗。在紅、白、藍背景前,我們為傳統的“歡迎到‘和平’號”的記者招待會就位。
我們認為記者招待會是一個必需的惡魔。這特別令人厭煩,因為要求我們解釋與俄羅斯人一起以夥伴關係工作是多麼偉大,我們相處得多麼友好(儘管美國人中只有約翰·布萊哈可能知道)。既然我們沒一個人是詩人或哲學家,而是精心選拔出的工程師,測試飛行員,科學家,對描述出創造性的句子顯得很不自然。
但是上帝,或者命運,或者是預感東西突然出現挽救了我。突然,“和平”號的主警報鈴響了,“和平”號指揮官,看起來比警鈴響更窘迫,自己找個藉口並且飛向報警面板檢查問題的來源。當他瘋狂地關掉燈以後,他告訴我們,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僅僅是一個低電壓報警,新聞釋出會必須等待,直到我們再次充電完畢。隨著基礎艙變黑,與空間站其餘部分像一個洞一樣的氣氛配合時,新到達的客人中沒有人看起來對計劃的改變而失望。我向約翰·布萊哈掃了一眼,他給我一個熟悉的表情……難道是“傑瑞,為即將到來的更多的不測做準備嗎”。
這可能是我在“和平”號上的要命的幾個月裡所遭遇的、無休止的、連續不斷的主警報鈴響的第一次警報。
9。一百噸的太空梭對接(下)
太空梭與“和平”號保持對接五天。我們把幾乎6000磅的後勤物資轉移到空間站。相反,從“和平”號到亞特蘭蒂斯號,我們運輸了相當於我們轉移到“和平”號上幾乎三分之一重量的東西,一個有深刻印象的為2000磅的東西。亞特蘭蒂斯號將帶回到地球上的“和平”號上的東西包括美國返回的科學材料和不能使用的俄羅斯儀器。著陸重量,同亞特蘭蒂斯號在下降期間的重心一樣有限制,這阻止了太空梭帶回地球更多的重量,而且,出於安全的考慮迫使我們仔細篩選哪些東西能運回去。
我們不能接受有故障的儀器,那將造成太空梭上的空氣有毒的危險。我們不運輸不批准太空梭使用的分類的東西,也就是說,不滿足太空梭的安全限制的東西。例如,由於有破損的潛在危險和造成在艙內到處飄浮碎片的可能性的東西(當然,那些碎片最終可進入某人的肺裡),在太空梭裡無論何時都要避免破碎的玻璃。“和平”號的規定顯然缺少限制,因此在整個空間站內到處都能發現玻璃製品。
在長達11年的使用期內,“和平”號已積攢了大量的額外物資、儀器,坦率地說,它們只是一堆垃圾。從報廢的實驗室容器和空的水箱到舊的工具和無用的繩索,每件東西都分散、散落、裝載在“和平”號上。雖然太空梭有能力運載其中一些額外物資,幫助環境變好,但“和平”號仍顯得很亂。
美國太空梭上的裝卸長是瑪莎·伊溫斯。她做事令人敬畏,她知道每件東西具體裝在太空梭的什麼部位,並且照那樣做了。瑪莎確保太空梭上所有要轉移的東西移到“和平”號上,並且所有要返回地球的東西將裝載到太空梭上,而且在啟程前裝載完畢。她要求嚴格,她要求每件東西必需放在合適的地方。她絕對對“和平”號上的隨意放置和混亂而不滿。
艱難地到了位於量子I艙端部的“前進”號補給飛船處,她發現了自己被一片混亂的海洋所吞沒。量子I艙,仍被俄羅斯人作為一個研究天體物理的太空艙而大肆宣傳,現在被用作一個堆存處。瑪莎希望看到高功率的分光計和望遠鏡來填充天體物理太空艙;她所看到的是一個塞滿固體飄浮垃圾袋和壞儀器的太空艙。在太空艙中移 動,把袋子和容器以及有氣味的垃圾推開,她試圖穿過像海藻床那樣的障礙物,但是發現自己身在其中不能自拔。我看到她試圖移 動,像一條魚一樣,繞著障礙物,但是繞過一個障礙物後緊接著又出現一個障礙物。最後,她從我的視線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