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的話語,依稀聽得出來,祈禱的內容是:願神靈保佑別遇到可怕的魔獸,保佑秋天能順利過河回南邊,保佑不要遇到強盜,保佑----
當冒險者們在烤肉的時候,華漢也在美美地進食。這是穿越洪水後第一次安安穩穩地吃草,雖然這裡的植物已經不太相同,但華漢仔細地觀察過野獸們,只要它們喜歡的,自己就可以嘗試一下,先小心試吃,沒有異常反應再放開肚皮吃。野獸們不碰的,自己堅決不碰。這幾天,華漢又認識了幾種能吃的新植物,味道不錯的有,上過當的也有,還好沒吃壞肚子。
剛回到洞口,想起頭頂的毛球來。頭頂似乎有點異常,伸手一摸,果然,頭頂空空如也,毛球不見了。華漢著急了,剛才出去吃草的時候還伸手摸過的,那時侯還在頭上粘著,怎麼就不見了?直立起身子偵察四周,沒有異常,近處也沒有小傢伙的影子。一起冒險這麼長時間,華漢有點捨不得這個夥伴了。
“這小毛球,竄哪裡去了?”華漢在自己洞口亂轉悠。拍拍腰間,似乎想起了什麼。腰裡纏著的蛇皮救生圈早被它放了氣,仍然用來裝家當,多餘部分纏在腰間。回到洞底,把兩截白骨爪拿出來放好,琢磨著,自從上次毛球吃了蛇角和蛇骨,對豬牙就不太感興趣了,反倒對這兩截骨頭挺上心。把它們放在洞底,也許能把毛球引回來,自己也得出去找一找,兩頭一起使勁。
華漢顧不上環境陌生又危險了,出了洞,在四周尋找。那邊,隨風飄來若有若無的烤肉味,華漢鼻子抽抽嗅嗅,不會是錯覺吧,是不是離開地球太久了,太想念烤肉了?自從上次生吃了那條怪蛇,華漢經常會有吃肉的強烈衝動,看到某些動物的時候,心裡常常忍不住要衝上去猛咬一口,他老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就連晚上做夢,也經常有些血腥獵殺的場景出現。是不是想吃肉想入魔了,肯定是錯覺,怎麼會有烤肉的香氣,野獸們又不會用火。
可烤肉的香氣還在傳來,還有木焦煙燻的味道。“這是?”華漢愣住了,心怦怦怦地跳開了。貌似只有人類才能用火做飯,一定要去看看,心情激動,危險什麼的都顧不上了。
一彎新月升起,又能見到稀疏的彩色光點飛舞了。慢慢從陰影中穿行,往前挪移,華漢沒心思關心它們,鼻子抽抽嗅嗅,順著灌木叢,藏在陰影下,朝著香味、煙味傳來的方向,不斷行進。
不遠處的小山窪裡的確有火光,華漢視力很好,自己所處的位置又稍微高些,很快就現了篝火的光芒。心情激動極了,華漢轉移著方向,尋找更好的視野角度,繼續靠近。
終於看清了,當他看到三個身穿獸皮的人類冒險者時,腦子裡有點混亂。“這個世界也有人類?!”思維有點停擺,還以為這裡全是野獸,自己穿越成兔子也就罷了,無話可說!這裡居然還有人類,賊老天,你老玩我啊!穿越成弱小的兔子,太辛苦了!不穿越不知道,相對於獸類,人類有太多的優勢。
隨風聽到幾個冒險者交談了幾句,嗚裡哇啦的聽不懂,肯定是異界語言,其中兩個冒險者隨後進入窩棚休息了。別睡啊,華漢正想衝過去和自己曾經的同類親近親近,訴訴苦水,剛要有動做,又停住了,只見滿臉風霜的老冒險者拿出一張木弓,除錯一下弓弦,又掏出一把小刀,削砍起一截長長的枝條來。
瞅瞅篝火上還沒吃光的烤肉,打量一下老傢伙手中的武器,明白了,這是獵人。它們,是人,是獵人;自己,是獸,是兔子!還要過去嗎?
華漢作了明智的選擇,失望透頂的他輾轉回到了臨時的窩。遠處仍然傳來獸群歡鬧喧囂的聲音,那是河邊溼地的方向。附近有些冷清,大概動物們都被吸引到那裡聚會去了吧。洞底,兩截白骨爪就在華漢身邊,那是給毛球設的餌,或者說指路標誌。兩截“白骨爪”寂寞地吞吐著黃色光點,頻率很低,現在離月圓的時候還早,那時黃色光點還能多些。
華漢摔打著豬牙,唸叨著小毛球,見到了幾個冒險者讓華漢很不爽,自己被人類拋棄了,被老天拋棄了,這傢伙也拋棄自己離開了麼?
洞底還擺著華漢從蛇皮“口袋”裡取出來的其他寶貝,兩粒夜明珠先要在洞口投進來的月光下曬一曬,呆會還要拿來練習,好提高雙爪的靈活性;最後一株冬草放在洞底,清香浮動,卻只能是精神食糧,捨不得吃的。
月光流轉,華漢手裡轉著兩粒圓球,鼻端聞著冬草的清香,強迫自己放下一切煩惱,腦子裡幻想著夢到過的冬草原野----眼前,依稀就是冬草之原,靜謐祥和,草浪起伏,株株冬草舒展搖動,那韻律好奇妙、好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