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他身側,身子微弓,雙目炯炯,虎視眈眈。
原鯤鵬被它目光掃射,頓時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淋下,冷靜下來,悶哼了一聲,垂下手臂,手部的蠱蟲如潮水般褪去,恢復原來的膚色。
鄭翼晨道:“這就對了,你別那麼衝動,等我說完,再動手不遲,反正你也動不了我。”
“哼,誰叫你這小子胡話連篇。”
鄭翼晨表情認真,低聲道:“我說的不是胡話!說你剛愎自用,你還不服?你如果不是在高看自己,又怎麼會豬油蒙了心,低估了沈止戈的能耐,居然想出了對他下蠱毒這種火中取栗的計謀?”
原鯤鵬道:“火中取栗?若不是你從中阻攔,這本就是十拿九穩的事。”
“你連自己要惹火燒身了,還是懵然不知?一個可以讓你父親甘心將軍部首長之位拱手相讓的男人,即使真的遭遇了不幸,難道他不會提前做好佈置,安排好身後事麼?”
原鯤鵬道:“你說什麼?我父親讓位給沈止戈?”
“這事一點都不重要,你只要記住沈止戈是雷大叔和強叔都欽定的首長人選就行了。”
原鯤鵬依舊是一臉的驚詫,這個鄭翼晨認為一點都不重要的答案,在他看來,卻是十分重要的。
他費盡心機,想到坐上軍部首長位置,起初原因,就是一直以為原振強當年是自知競爭不過沈止戈,這才黯然離去。
他想要奪取這個職位,目的很單純,就是為了一雪原振強的前恥,也帶有一份超越乃父的心思。
原振強得不到的位置,他得到了,就證明了他比原振強還強大。
只是後來權利慾膨脹,成為軍部首長的目的,也變得不單純了起來。
現在鄭翼晨卻告訴他,其實沈止戈能成為軍部首長,是原振強相讓所至,徹底顛覆了多年來所思所想,心中頓時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息。
鄭翼晨見他沒反應,忍不住出聲提醒:“你搞錯重點了!我那番話的目的,是要告訴你……你低估了沈止戈。”
原鯤鵬從思緒中清醒過來,冷言答道:“我如果真是低估他,就不會小心翼翼,讓他的蠱毒弄得跟生病無異,一點點蠶食他的生機,直接讓他暴斃豈不是更好?”
鄭翼晨搖搖頭:“就算這樣,你還是太低估沈止戈了。強叔和衛師兄兩人,都能想得通,沈止戈如果死了,一定留有後手,你也會跟著死去,所以……沈止戈不能死!”
鄭翼晨一心想去掉原鯤鵬的心結,將往日的口才功夫,發揮到了十二分的地步,在他舌燦蓮花般的描述下,衛道唐成了一個為了昔日兄弟的安危,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以命相賭,就為了挽回原鯤鵬的性命,而原振強則成了個瀕死之際,心懸愛兒安危的慈父,不惜在死後設下種種佈局,只為了糾正原鯤鵬的錯誤,讓他迴歸正軌,不因一時的魯莽和短視,壞了性命。
他一臉的鄭重,對原鯤鵬道:“你要明白他們兩人的苦心啊!”
原鯤鵬面上無悲無喜,問道:“你說完了嗎?”
鄭翼晨一愣:“說完了,你……你不覺得感動嗎?”
原鯤鵬報以一聲輕蔑的冷笑。
“不感動,那你是生氣了?”
原鯤鵬臉上的嘲弄之色變得更明顯了。
他的這番反應,實在出乎鄭翼晨的意料,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原鯤鵬淡淡的道:“他們自己要為我操心,就由得他們操心好了,我一點也不在乎,他們做了些什麼。一直當我是一個需要翼護的小孩,總有一天我會證明他們大錯特錯。”
鄭翼晨道:“衛師兄那麼關心你,幾乎連命都丟了,你就不能放下成見,和他和解嗎?別忘了,你們曾經是最好的兄弟,連徐沐風都羨慕的好兄弟。”
原鯤鵬眼神冰冷:“你也說了,是曾經,往事已逝,昨日之人,對我來說,沒有半點緬懷的意義。他和我立場不同,我們是對手,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除非他改變自己的立場。”
鄭翼晨嘆了口氣,這才明白自己希望憑藉三言兩語就改變原鯤鵬對衛道唐的仇視,對權力的渴望,委實太過異想天開,一個身居高位的人,最突出的特質,本就是具有自己的獨特理念,一旦認定,就不被外來力量所左右。
他無奈的道:“看來我說的話,不能改變你的想法了?”
原鯤鵬道:“沒錯,如果你想說的話,只有這些,那麼可以省省了,就算你磨破嘴皮子,我也不可能和衛道唐和解。”
鄭翼晨道:“既然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