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點頭,那是他最後一次看見她。
當年的小小一隻,如今已經披上了兇猛的殼,為了情郎,要和自己拼命。
當年的炙哥哥,她早已不認識了,也許就跟天下人都以為的那樣,他已經不在人世了,但狐狸牙,她卻貼身戴著,她卻貼身戴著……
……
尹封城看南宮火麟走了神,猛得掙脫開來,拿起桌上的燭臺攻擊過來。
沒錯,為傾慕的物件犧牲那壯闊的情緒的確只維持了一秒,隨之而來的是另一種“壯闊”,為保自己清白不洗玉石俱焚的“壯闊”。她哪裡怕得了死,這渾渾噩噩的人生,她莽撞地衝來撞去,像滿屋子金雕玉器格格不入又找不到出口的無頭蒼翼,終歸是“砰——”的一聲隕落罷了,這一遭還“撞”死個魔頭,也是划算。。
但她哪裡傷得了南宮火麟一根毫毛,他一把迎著燭火燃起的一端,輕鬆奪過燭臺。
失去了唯一的“武器”,尹封城更加是瘋了一樣徒手攻了過來,卻再次被輕鬆制服。
“精神可嘉,瘋女人!”南宮火麟從牙齒縫狠狠擠出“瘋女人”三個字,面色從輕狂得意,變為厭惡。
幾番無謂的掙扎之後尹封城終於體力不支,知道自己難逃魔掌,不想昏死過去遭這個惡魔欺侮,竟然使出僅有的力氣,一頭撞向柱子。
南宮火麟看了倒在地上的尹封城良久,依舊是瑩瑩如深海般沒有波瀾的臉。她勇敢又愚蠢地為了無望的愛要白白獻出生命,真是可笑,想到這裡,那瑩瑩海上升出了一絲不悅,連火麟自己也沒有察覺。
“行動吧,順便把她丟在尹家後面草叢裡。”南宮火麟吩咐,“另外……我們的客人到了。”
“是。”一個鬼魅的身影閃現,抱著封城嗖的一下消失了。
☆、武鬥三老盡輕狂
夜色濃得像新磨好的墨汁,風聲嗖嗖,一陣陣撕破天際,唔呀唔呀地鳴叫著,直逼近南宮火麟府邸,壓制不住地肆意竄行。
南宮火麟迎風走出府邸,吹了聲口哨,遠處跑來一隻火紅色的狐狸。隨著狐狸越跑越近,身形也越變越大,到南宮火麟身邊時已超過了兩人多高。他一躍而起跳上狐狸的背,周身隨即綻放出一團團人頭大小的赤炎火彈,威風凜凜。
南宮火麟輕蔑地看著下面烏壓壓的一群,彷彿看著即將被自己遍數燒光的灰燼。
身前站著五十來人,打頭站著三個中年男人。中間那個一臉威嚴,身經百戰的滄桑的臉,他平靜地看著狐狸背上的不可一世的年輕人,絲毫沒有慌亂,彷彿那只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孩,正等著他教訓。
他是尹封城舅舅,尹家的大當家尹青雲,尹青雲的青灰色敞襟長袍被風吹舞地獵獵作響。他肩上站著一隻眼神同樣鎮靜深邃的疾風獵鷹,鷹的左眼一道自上而下的傷痕,昭示著這同樣是一隻身經百戰的神獸。沒錯,尹青雲當年憑藉它橫掃北冥遼闊的玉都郡草原,成為一方霸主的時候,南宮火麟的火狐狸,還沒開始換牙呢。
“南宮火麟,你好大的狗膽,快把年少遊交出來,狗糞!”
左邊的男人急不住開口了。他和尹青雲差不多年紀,身形較為魁梧、矮壯,身著土黃色秀藏獒圖案的粗布大衫,袖口捲到手臂一半,手持兩把板斧,青筋像數條大青蟲,從持斧的手背爬到手臂,再爬到捲起的袖子裡。他是跟隨尹青雲多年的副將獒山,人稱怒犬獒山。
“聽說年公子剛和尹家大小姐訂婚,繼承了一半風戒指,我好奇這風戒指到底有什麼稀奇,就請他過來玩玩,驚動了三位當家真是不好意思,不如,我陪三位一起玩玩?”南宮火麟挑釁道。
“南宮家與尹家封疆之地一南一北,素無恩怨,相安無事,何故無端將犬子重傷抓走?不如火麟公子先放了人,我們再慢慢談,否則兩方動武,傷了誰,還不一定呢。”
右邊身著深藍色高領及地長衫的瘦長男子說話了,和兒子一樣的溫文爾雅,他是年少遊的父親,年縛風。
玉一樣慘白光滑沒有血色的臉,一雙極小的眼睛和尹青雲一樣平靜地看著南宮火麟。但南宮火麟感受到他和尹青雲不一樣的氣息,平靜的目光分明掩藏著憤怒和殺氣,身後交叉揹著的兩把細長斬風刀,在獵獵風中發出嚶嚶如蜂鳴般的叫響。
“哈哈哈,一南一北?北境之地你們尹家能佔幾何?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風光啦,現在已經不剩多少啦,你們老啦,把神兵利器都交給我們年輕人玩兒吧。歸了我們南宮家,說不定還給你們封城封地,保你們安享晚年呢!”南宮火麟繼續挑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