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耍�渡�拇蠛!⒊扇旱陌尊亍⒑烊鍘⒊畢�⑼砉櫚撓媧���鞘俏彝�甑囊幻斡忠幻危�乙暈�≡諍1呱系娜耍�胛以兜鎂拖褡〉攪頌轂咭謊�N疑踔烈暈�媧�諍5木⊥反鉅患芴葑泳塗梢苑鮃≈鄙系教焐稀��宦髂闥擔�蟻胂蟮奶煒站透�蠛R謊�!�

我有點自說自話。其實那一時刻,在我的心裡,有某種不確定的東西,像天空裡的雲一般聚集著。

林大海卻固執地糾正我說:“大海不是藍色的,大海是黑色的。”林大海的話讓我的心悚然一下,我陡地想起不久前我重複地做著的一種夢。我夢見無邊無際的海,那海水是黑色的。黑色包裹著我,我感到恐懼……

現在,有一個人,確確實實地告訴我,海水是黑色的。這話,就好比有一個人站在你夢的邊緣,猛一下,把你推進了那黑裡一樣,令你躲閃不及。

林大海身體稍稍恢復過來,我就和林大海出海了。我是那麼急切地想知道海水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捕魚常常是在晚上進行的。

夜是黑色的,海水是黑色的。漁船在夜與海雙重深厚的黑裡漂泊著,偶爾會有一條漁船在海面上經過,它會像海浪裡翻滾出來的一條大魚,在同樣的深黑裡一閃就不見了。在無邊無際的黑色連著的黑色裡,我第一次感到了徹骨的孤獨和恐懼。

孤獨和恐懼是埋伏在人血液裡的一種東西,你用勇敢和無畏這些空洞的詞語是無法把孤獨和恐懼從血液裡清除掉的。

一個人倦伏在漁船上,目力所能看到的除了黑茫還是黑茫。在茫茫復茫茫裡,一個人的存在就像海洋中的一滴水那般微渺,人的消失,不也像一滴水的消失那般不留痕跡嗎?也如被我們撥出呼進的空氣,你能看得見它們在我們生活的天空裡的存在嗎?我不知是不是這黑茫令我最終變得日見冷酷,總之,日後,我對人的存在和人的消失越來越不以為然。

有一天,林大海的船上來了一個漁民打扮的年輕人,他跟我們一起出海。你怎麼看他,他也不像漁民。可是,林大海不說,我也不便多問。那個年輕人也不跟我們多話。夜裡,我們的船就在年輕人指定的一片海里泊著,年輕人用望遠鏡一直向遠處望著,從他那一臉的英氣,我猜他是警方的人……

第四部 我是誰(6)

我猜的不錯,果然在那之後的一天,警方在海上查獲了一宗大的走私。

我和林大海在島上散步的時候碰到了那年輕人,一身軍裝,很客氣地跟大海打招呼。我說:“這人,不就是船上那個……?”大海低聲說:“他是咱島上邊防派出所的所長,好多走私的偷渡的,都裁他手裡了。不過,他也是被走私和偷渡的首盯的目標。”

我說:“嘿,光知道被警察盯的,盯警察?這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你待時間長了就不覺稀奇了,有時,警察被走私的人盯得團團轉呢!”

我饒有興趣地問:“怎麼個盯法?”

林大海這時多少有點蔑視我的無知,很不屑地說:“盯法多了,最常見的就是人盯人戰術。有時,走私的會為一宗大的交易下很大的功夫,他們收買很多眼線,一個眼線盯一個人,派出所門口有專人盯著,誰出來了,誰進去了,誰去了那裡,情報準確著呢!他們通常還喜歡用接力式的盯法,一個人盯一段,段段都有嚴密的銜接。有一次,我聽一個在道上裁了的人學說,他們接到命令死盯跟咱們一起出海的那個所長。所長穿著便裝,在島上轉呀轉。你想,咱這島就這麼大一點地方,他轉一圈又轉一圈,第三圈就沒地方可轉了,那所長一氣之下就進到了前邊那個足底按摩中心,洗上腳了。這些人又盯了一陣,看那所長洗得愜意,好像已經睡著了,他們趁機趕快溜走通知同夥按時交易,就在他們交易的時候,冷不防那所長就冒出來了。幾個人都愣了,同聲問,你,你不是洗腳呢嗎?所長說,我想先給你們洗完腦再去洗腳不遲!”

這遊戲強烈地刺激了我。我試著跟蹤過那所長。我發現,如果他正辦著一宗案子的時候,他對跟蹤他的人很警覺。因為警方在跟蹤者的身後也有眼線。那真可謂是跟蹤套跟蹤,眼線套眼線。可是,假如沒公幹的時候,他們也是很麻痺大意的,他們甚至不在乎身邊周圍的任何異樣。他們的內心,認為自己身為一個警察是安全的。有誰吃飽了沒事幹專跟警察過不去呢?大多數人的心理是見了警察繞著走,井水別犯河水。

這是一個當警察的薄弱環節。誰要是在這樣的環節裡黑上了警察,一黑一個準。

在暗處盯一個人,只要有相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