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廚房煮了粥,也不喝,裝了一份到保溫杯裡,剩下的又用鍋蓋蓋上,留了字條告訴小孩鍋裡有吃的,就輕手輕腳地下了樓。
有些意外,打著傘從小門出來的時候,看到了譚林的白色跑車。
並不能確定裡頭的人是不是本人,畢竟為了躲狗仔,周淮易更常開的,是這一輛。
艱難地把傘夾在頸間,回身鎖門。辦妥之後,便小跑著過去,敲了敲車窗。車窗搖下,裡頭的人看著她笑笑:“上車。”
陸爾雅拉開車門坐進去,關了傘,又無處可放,遲疑地看了眼駕駛座上的男人。周淮易眉毛一挑,拿過她手上不斷滴水的雨傘,隨手往後座一扔,便發動了車子。
陸爾雅回頭看了看套了精緻椅套的後座,上頭已經染上水漬,有些過意不去:“這樣沒關係嗎?譚先生……”
“他不只這一臺車子。”
那也不能這樣糟蹋啊,不贊同地晃晃腦袋,陸爾雅目視前方:“您病好得差不多了嗎?”
“嗯。”沒帶眼鏡,雨下的又大,周淮易看路況時,眼睛是微眯的。
雙手握著手裡的保溫杯,陸爾雅小心地偷眼瞧他,等男人察覺到不對看過來時,才趕緊轉頭繼續盯著前面看:“那個……我媽媽說過,生病的人,喝粥會比較好,我給您煮了一些,不知道……您喜不喜歡?”
周淮易似有若無地勾著唇角:“也許喝不慣,但我會試試看。”
“嗯,好。”
不知怎的,自見到他開始,腦子裡老是譚林說的那句話,連帶著,她看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誰也沒說話,到了片場空地,停了車,雨還沒停。陸爾雅要回身取自己的雨傘,被周淮易抓住手腕。
不明所以的看過去,男人已經鬆開她的手,開門下車,自後備箱裡取出一把足以躲三四個人的黑色倫敦傘,給她開了車門,把傘身往這邊傾了傾。
陸爾雅沒說什麼,抿著唇,背上自己的小包,還不忘拿過給他煮的粥,站到傘下去,周淮易的手越過她身畔,把車門關上。
收回手的時候,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放進兜裡,而是虛搭在她肩上,聲音自她頭頂傳來:“走吧。”
陸爾雅已經沒了思考的能力,愣愣的點點頭,隨著男人的步伐,一步步朝大廳走。
進組以來,身邊人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周導對你,很特別!”
起先她還不覺得,只當她們大驚小怪,胡說八道,現在可不一樣了,此情此景,竟然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大可能發生周淮易和別人身上,果然很特別!
胡思亂想間,已經到了能避雨的地方。周淮易放開還在神遊的人,兀自收了傘,掛在邊上的雨具收納架上。
“怎麼了?”許是瞧著她不大對勁,周影帝出聲詢問。
陸爾雅回神,慌張道:“沒、沒什麼啊,先進去吧,小李姐姐還叮囑我要早點兒過去。”
周淮易眯著眼靠過來一些,像是要看清楚她臉上的神色,陸爾雅愈發緊張,往後退了兩步,將保溫杯遞到他手上:“那、那個,我想去趟衛生間,您慢慢過來。”說完,也不等對方有所反應,自顧自轉身往裡頭跑了。
到了拐角的地方,才拍著胸脯給自己順氣。老天,為什麼會這麼緊張?明明不是第一天見面了啊。
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人家隨便說幾句話,就讓她沒了主見,不能好好面對男神了。那可是周淮易啊,沒可能看上她的,說不定,人私底下還有女朋友呢。
但是,不喜歡的話,為什麼這樣撩她?
不不不,也許他根本沒撩,只是她想多了,要是這件事是譚林的做的,她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歸根結底,都是因為自己對他過於崇拜了,遇到他的事,總會想得多一些。
啊啊,譚先生也真是,提什麼重要的人啊?搞得她心神不寧的。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想來是周淮易過來了,陸爾雅沒再逗留,轉身走了一條小道,繞了遠路,才到八號間去。
小李和幾個助手已經在準備化妝的東西,吃飯的傢伙一樣樣有條不紊地擺到桌上,瞧見她進來,抬頭打招呼:“爾雅,剛好,先過來坐,馬上就好。”
“好。”依言把包取下,拿出劇本,便到化妝椅上坐著等。
小李把化妝包裡最後一件物品取出來,到洗手池邊洗了手擦乾,過來擠了些保溼用品在手上,稍稍抬起她的臉,就往她臉上一陣塗抹。
還說:“那麼用功?這些